男子身风尘仆仆,声音里也带着疲惫:“外出办货去,如何来瞧你。”
曹姨娘双泪眼汪汪盯在男子身上,声音愈发娇柔:“那之前呢,若非厚着脸皮,表哥怕是连瞧都不愿瞧眼罢!便是死,怕都没人知道!”
男子手扣在她脉门上,心不在焉道:“你身子没什不妥,有些郁结,开些发散药就是。”死不死,这些年来他也听得多,早麻木。
曹姨娘心中暗恨,若是寻常男子也就罢,偏他是流高明大夫,想装病也无从装起,眼见男子要起身离开,她连忙扯住男人衣袖,哭叫道:“表哥怜惜!”
然后半个身子挂到男子身上,戚戚婉转:“……自从年前姨母过世,表哥就不爱见,知道有错,这些年来拖累表哥,不是
已介二月初春,莫名股倒春寒袭来,森森寒气好似面玻璃罩子生生盖在京城上空,明明日头还在当头,寒意却依旧从脚底往上渗。贺奶奶站在门口望向天际,跺跺脚甩脱寒意,吩咐婆子赶紧去烧地龙,“哥儿姐儿们屋子里再多烧两个熏笼,叫丫头们都瞧着,仔细着凉。”想想,又多吩咐句,“那边也是,别叫冷着病着,又折腾幺蛾子。”
那婆子笑着答应,又夸几句主母仁德云云,方才下去,这时个比甲束身打扮媳妇子兴冲冲跑到廊下,笑着朝屋里回道:“回奶奶,马房老安叔赶早步回来,说老爷已到城门口,只等将几车药货卸到铺子里就回。”
贺奶奶面露欣喜:“这回出远门倒回得快,去,跟哥儿姐儿们说爹要回来,快把往日练那些字儿画儿呀拿出来,叫老爷瞧高兴高兴。”
那媳妇子很是伶俐,笑着应声下去。
远行男人要回来,贺奶奶自是阵忙活,先预备几大桶热水,纾困解乏药草泡浴,干净里衣和罩袍,将炕铺热热地烧起来,想着这时辰他定还未用午饭,便又叫厨上备几个男人爱吃菜,孩子们蹦蹦跳跳地来,就先叫里屋炕上等着……
团团忙半天,眼看已至傍晚,门外奔来个满头大汗婆子,脸上又恼怒又鄙夷,嘴里道:“奶奶,老爷回来,可那不消停又闹上!叫个小丫头在门口堵着呢,见老爷就又哭又嚎地叫去瞧瞧,说什曹姨娘快病死!”
这种把戏那边也不是头回耍,贺奶奶本懒得理睬,反正丈夫也不待见那边,可此时眼见双儿女都眼巴巴等着父亲回来,她不由得怒从心头起。
贺奶奶娘家是行伍人家,她自小跟着父兄耳濡目染,养出副刀剑般,bao烈脾气,当下不发二话,转身就往门外大步走去,跨出门槛时还大力甩下,厚厚夹棉锦缎帘子甩在门框上,发出声沉沉‘砰’。
贺宅小小巧巧,统共只三进半,不过几步路贺奶奶就走到西厢小院,不待院中仆妇传报,她就大步流星地脚踏进屋里,刚将里屋帘子掀开半,只见个素色亵衣打扮女子半靠在床榻上,胸口半敞着,露出半圆粉嫩嫩胸脯,衬着抹滟滟水红肚兜。
曹姨娘形容楚楚,鬓发凌乱,手抚着自己胸,手紧紧拉着床边男子,哀哀道:“表哥,表哥,你好狠心,这些日子来竟没来瞧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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