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笑道:“见到几位兄长,如何不高兴。”侧头看眼正拿着炭壶给自己暖床被阿苎,又道,“傅母,兄长们都待很好呢。”阿苎直起腰,微笑道:“喏。”
笑时间太长,是以坐到床边时少商觉得颊边好生酸痛,她揉着自己腮帮子,恨不能让老看不上自己演技鲍鱼副社长来看看,如何叫做笑中带惨,如何叫三份柔弱化作五分无言委屈——鲍鱼副社长总觉得自己能当女主角是咸鱼社长鬼迷心窍(其实当初她自己也这认为,还为自己才那几分姿色居然也能走美色上位路线而暗喜过阵),如今看来,她只是潜力没爆发而已。
努力果然不是白费,不等自己喝完解酒汤,几位兄长允诺礼物便连夜被扛来,半人高箱子足有三四口。打开看,真是五光十色,各色各样都有——光润无暇玉璧数对,七八盒子不成套但十分名贵钗环珰钏(直男不懂配套首饰),十数匹精美柔软锦缎,装在名贵檀木盒里笔墨字帖若干,另还有好些孩童玩具,有陀螺,
自小也是这样对自己宠爱疼惜,而程少商却至今日才尝到这滋味,又对她生出怜惜之意……
程咏心细,瞥见程姎出神样子,忙敛笑道:“险些忘……姎姎,们不知你已经回来,是以未有准备。倒收你手制鞋袜与贺简,愚兄几个甚是惭愧,回头预备上好东西,再给姎姎你送去。”
程姎连忙回神,连连摆手,笨拙道:“不妨事不妨事,小小心意,兄长们不必记怀。”萧夫人见此情形,心中满意。
又过几巡酒,酒量不佳程二叔率先趴倒在案几上,萧夫人便劝众人罢席,“可不能今日就喝坏,过几日三弟来,还要大开家宴呢。”听到心爱小儿子将至,程母这才恋恋不舍放下酒卮,由胡媪扶着回屋歇息;程姎赶紧指挥侍婢连扛带举领走自家父亲。
随后,萧夫人扶起微熏程始从侧廊离席,程少商本该跟着起走侧廊,忽摸到袖中某物,心中动,扭头目寻几位兄长。只见程筑因被程母喂些许酒浆,正东摇西晃站不稳,青苁夫人摸着小男孩滚烫脸颊,恼怒叫人去将解酒汤端去各屋,程咏熟练捞起幼弟抱在怀中,然后招呼两个弟弟回各自居所。
“诸位兄长暂且留步。”
程少商几步赶上前去,从袖中摸出串用麻线编成虫儿,上头有小蚂蚱,小螳螂,还有小蝙蝠…编法不很精致,显是初学。少商将之塞进昏睡程筑怀中,装出自从上辈子考上重点高中之后就再没露出过赧色,道:“不识得几个字,也不会女红刺绣,就这还是在乡野时刚学,回头等学有小成,再给兄长们。”
这话入耳,程颂和程少宫又心酸又心痛,时忙不迭道“不用不用”、“慢慢来不急”、“自家兄妹客气什”以及“别太累身体要紧”等等……
程咏虽不说话,但看着比自己矮近有两个头,身形还宛如女童小妹妹,提早生出股老父滋味;他默默腾出只手摸摸少商头上圆圆小鬟髻,便微笑着告别。
少商也躬身行礼告辞,面上甜甜笑意直维持到自己居所都不曾消散,莲房边为她卸下钗环,边笑道:“女公子今日好生高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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