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吗?”程姎脸上泪珠还亮晶晶。虽然葛氏不慈,但她还是希望父母不要绝婚。
萧夫人‘簌’下坐直身子,瞪着女儿道:“这话你不许乱说。”想想,又道,“尤其不许说与你父!”女儿之智实是过于犀利。
少商以袖扇风,驱赶着炭火气,凉凉道:“咦,昨日阿母还说,孩儿对父母应是知无不言,不藏不私,怎如今又不许跟阿父说?”
萧夫人怒目而视,闭口不言。
桑氏终于噗嗤声笑出来,伸手去拧少商耳朵,佯骂道:“你这个不省心小冤家,听你阿母吧!”
兄如父,不过他们更像那种哥们式父子关系,恭敬不足亲昵有余。
程承最惨,虽然也很敬服长兄,但性格上个豪迈外向,个含蓄内向,没法情投意合。又只差两岁,感情上做不到长兄如父,反倒自小有隐隐竞争关系,并很早就全面溃败,还不断被邻人家人比来比去,于是日益自卑。葛太公才是他心目中高大上父亲形象,可惜葛氏太拉后腿,不然他全面倒向葛家后性格往另个方向发展也不是没可能。
想到这里,葛家行马车已渐渐行远,咏颂少宫三兄弟奉父命骑马送人至前方关口,好叫葛家容易些通关。
程始松口气,赶紧领着家人爬上自家车驾,呵斥众随从扬鞭回府。程母叫胡媪将车内炉火拨旺些,手上牢牢抓着程止拽进马车,喃喃着‘冻死儿吧,快到阿母这儿来暖和暖和’,却没有理睬瘦弱程承已经冻身子发颤。
程始看不过眼,粗嗓子道:“阿母你再拨火,小心马车烧起来,到时候可不来救火!”然后把马鞭丢给旁程顺,弃马不骑,面拉着程承上另辆车驾,面从腰侧摸出只小巧兽皮酒囊,叫程承喝两口暖暖。
——除懵懂不知程姎,车内三人都心知肚明,倘若程始听适才那话,知道程承和葛氏还有复合可能,估计会被吓明日就张罗找新娣妇。
可萧夫人却觉得这事不该这仓促。程承窝囊半生,直为兄长为母亲为家族而活,从没独立思考过自己未来;如今是时候让他自己想想。不论将来是分是合,亦或是遇到自己心爱女子另娶,都应该由程承自己提出来,而非程始手包揽。程承该长大。
少商知萧夫人所想,心中却不以为然:世人百态,有些人自幼有主见——比如她自己,小学没毕业就决定混太妹,奶奶哭半天也没用,大姨妈还没来就决定退出江湖从良读书,直属上司大姐头软硬交加样没用;可有些人就是没主见,需要别人来推把。
程二叔又是心软
四个女眷自然辆车。
程姎倚着车壁,犹在抽抽噎噎什‘外大父这年纪,连日赶路不知安稳否’,萧夫人和桑氏不住轻声劝慰。少商最不耐烦这种磨叽性格,捱半刻钟,终于道:“堂姊放心,你那外大父可好生厉害,切都安排妥当,此去定然顺遂。”
萧夫人眼瞥过去:“又非议长辈?没规矩。”
“……好吧,那说点高兴。”
少商无奈:“堂姊,你外大父这般赶风冒雪,临近正旦也要将二叔母带回去,你不要太过心疼。将来二叔父和二叔母倘若有覆水重收日,绝是今日之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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