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赶紧回礼,讪讪道:“这…这个,也有过错…”场面话真难说!
尹姁娥见少商说不下去,体贴接过话头,笑道:“过几日万家要设宴,万伯父素来豪阔,这次筵席必然热闹有趣,到时们道玩耍。”
少商抽下嘴角,干干道:“阿母说,倘若到那日脸上伤还没
寒暄致礼后,尹夫人萧夫人外加桑氏三个女人到屋内谈成人话题去,偏偏程姎这阵子在庄园查看开春要用粮种,尚未回返,只余少商和尹姁娥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不曾想,你伤还没好。”最终,还是尹姁娥熬不住先开口。
少商摸摸自己脸,苦笑道:“也没想到。”这幅皮子卖相好,质量却差,这点小小殴伤痊愈跟蜗牛爬似。
“阿姊伤呢?那日下手也不轻。”
尹姁娥惭愧笑下:“也就疼三五日,如今早全好。”
再好不过。适才阿母居然说,叫现在先养伤,等随三叔母去外面再慢慢罚写。”
她扭呀扭到程少宫身旁,谄媚道:“三兄,你再给画张符咒,路上用。这次画再厉害些,更神通些,要逢凶化吉,遇难成祥,风调雨顺,人见人爱……”
程少宫翻着白眼:“要不要走在路上都能捡金子?”
少商又惊又喜,深觉自己见识浅薄:“世上还有这种符?那……也给来两张呗!”
“来你个头!倒是罚写木简再给你多带两张!”
少商心道,早知自己伤好这慢,当初应该再多打她两拳。
“……都是不是。”尹姁娥满心诚恳,“人生于世间,都有那几件苦楚,哪有生无忧无愁。这些日子,知道外家当年好些事……”她忽哽咽起来,“真是血泪斑斑,真不知道阿母当初是怎熬过来!倘若当年有人如般讥讽阿母无父无母,非活扒那人皮不可!”
少商默默递条绢帕过去,尹姁娥接过来擦拭泪水:“本来阿母已多年不曾想起以前伤心事,都是因为,阿母哭好几夜,还病场。阿父阿姊还有兄长们都怨,说凉薄,无情无义……”
少商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也不知该得意还是惴惴。
“今日诚心诚意向妹妹道声‘对不住’,全是平日得意太过,刻薄而不自知,以后定要尽数改。”尹姁娥端正朝少商行礼。
——正举盏互酌程咏程颂两兄弟闻言,放声大笑。少商故意板脸,心里却像棉花糖样。她觉得,萧主任其实也没那糟,至少她很会养儿子,这群兄长都很好很好。
送完酒,少商本要回去,谁知大哥程咏在廊下拉住她,低声道:“明后日,估计尹家会来人。到时人家与你道歉,你可得脸色好看些。”
少商吃惊。这才知道,她不在家这段日子里,尹夫人已经带着尹姁娥数次上门致歉,两家长辈早无芥蒂。果然,她回家次日,尹夫人就投帖,携女来访。
再见尹姁娥又把少商吓跳。
当初尹姁娥好像支娇矜凤仙花,挑剔慢条斯理,高傲得意洋洋;如今却成颗低调朴实小白菜,眉也顺,目也柔。与这段日子度假般快乐少商不同,尹姁娥明显被收拾很全面很彻底,似是夜之间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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