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老夫人道:“你们都不知道,那座木桥其实有个名堂,乃当年公输班大夫为相助楚国国君所制,学名叫‘叠骨桥’,如今已无几人知道。乍看是座轻便牢固小桥,但只消抽除其中几根木头,再有人踩上去时,整座桥顷刻即垮。”
“这倒是个好法子。待己方过河后抽去几根木头,便可叫后面追兵落水……”万松柏神色渐渐凝重,“母亲意思是嫋嫋看破其中奥妙,然后借机设陷诱入那群小女娘?”
万老夫人点点头,道:“这样来,她走或不走,在或不在,照样可售出计策。”
万松柏倒吸口凉气,良久才道:“要说程贤弟被萧氏管服服帖帖,也不算全是吃亏,娶个聪敏妇人到底是有好处!嫋嫋这脑子呀,啧啧啧……”
万老夫人道:“你若娶元漪那般妇人,大约婚后头年就被打破头去见你父亲。嗯,若是这样,还能趁年轻改嫁。”
“……落水这事可不能怪们。”万松柏晃晃脑袋,“不对,大家都没见怪。管事说他还特意在桥头桥尾各立块木牌,上头写这桥不稳摇坠,她们非要上去,有甚法子!”
万老夫人轻哼声:“难道那木牌是你叫管事去立?”
万松柏愣下,道:“难道不是阿母叫管事去立?”
看见老母宛如对着白痴般神情,他自知问蠢,干笑道:“阿母你就说吧,儿愚钝,哪里能猜到。”
万老夫人道:“告诉你三件事。头件,嫋嫋还未回家前,侍弄花草张管事曾告诉,程家女公子甚爱那座木桥,常见她闲暇时兴致勃勃勘查那桥。”
母子俩互对无言,瞎眼对铜铃眼,过半晌才齐齐笑出来。
万松柏抹着笑出来眼泪,先开口道:“儿还当阿母您恼怒嫋嫋,正寻思着如何替嫋嫋在您跟前周全两句,叫您别怪她呢。”
万老夫人笑着摇摇头:“今日王家娘子出言尖刻,很是欺侮嫋嫋番,她这样也是情有可原。若换做年少之时,更厉害也做出来。”
万松柏笑道:“您没怪嫋嫋将这局设在们家就好,那孩儿可怜呐。那贤弟每每提起她,都是又愧疚又怜惜。”
“有何好怪?”万老夫人道,“她若全然无心,也不必叫管事去立那两块牌子。不就是想将万家摘出来。劝说在前,木牌警示在后,无论如何也怪不到家来。况且,观那孩儿秉性,有股子悍不畏死之意。猜,若非尹娘子腹痛,她应是
虽说她年事已高,目力渐盲,但多年来坐镇都城府邸,独自料理大小事宜,直保持着每日听众管事回报府内事宜习惯。
万松柏摸不着头脑:“那又如何?”
万老夫人继续道:“第二件,署理宴饮李管事说,嫋嫋建议他将投壶赛赋宴设在畅春阁,而非之前打算偏院,这样更加风雅别致。”
“第三件,内院王管事道,嫋嫋说那木桥不大稳,回头摔不知情女娘们就不好,叫他在桥头桥尾各设块警示木牌。”
万松柏终于明白老母意思——少商在万家住许多日子,从老母到萋萋都对她十分看重,管事们多会听从她意见。但他犹自不信:“兴许只是碰巧?虽说那桥摇坠不稳,但管事曾与说还不到破败不堪地步。嫋嫋怎知木桥何时会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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