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瞥她眼,淡淡道:“拔箭。”
此言出,李家父子和少商立刻屏气敛神吊着脖子去看。谁知那医士忙出满头汗,依旧无法拔出那支断箭。
原来,凌不疑中箭时情势紧急,为不扰军心,便自行折断箭尾,只留下手掌宽箭杆长度外面,并以战甲和大氅遮掩,打算之后再拔箭疗伤。
却不知那枚穿肩而出箭头只露出肌肤
那刀疤侍卫沉声道:“阿飞,不得无礼。”
听懂话中之意,少商耳朵抖,慢慢往李太公背后再挪进去几寸。谁知李太公闻言,激动跨前几步,彻底,bao|露身后女孩。
老人神情激动,抱拳高声道:“凌大人高义!老朽这里谢过!以后大人但凡有差遣,吾乡无有不从!”
这话和适才少商说大同小异,但李太公是家主,是族长,还是乡里三老,这话说出去掷地有声,无疑比少商靠谱不知多少。
于是,少商把头点更低些,希望大家不要注意到她。
另个赶紧端来热水和皂角团。
少商暗叹自己都忙脑袋麻木,苦笑着去洗手,然后急急进屋去,两名武婢赶紧追上前去。
空屋被烤温暖干燥,众人纷纷脱下外罩皮裘袄子,另名脸上有刀疤侍卫领数名士卒进屋巡查番,并摆放四把马扎。凌不疑高坐上首,李家父子坐左边两把,右边那把显然是留给暂代家主少商。
少商进去时,看见成医士和那刀疤侍卫正站在凌不疑背后,小心翼翼将他大氅和肩甲卸下,再是胸甲和外袍,其后便是中衣和内衣,露出白皙肩膀……
少商略窘,很想扭头就走,谁知从身边武婢到李家父子都不觉得有什不妥——也是,她适才在疗伤屋里她看见光胳膊光腿没有二十也有十八。
凌不疑微不可查看女孩眼,微笑道:“老丈莫要如此。若说高义,老丈才是义高宏宇,为着句嘱托,硬是陪着程氏妇孺至如此险情。”
少商先是不高兴,然后又觉得这话仿佛,似乎,好像……没有错。李太公能派人绕路去求救,自然也能自行逃跑,但老人家直坚持不走。
她既感激李太公对程家之义,又不愿意低声下气自认拖累,便吞吞吐吐道:“那个…叔父说过,李太公是自家人,恩情叔父会慢慢还,两家天长日久嘛……”
这话说十分得体,李太公朗声大笑:“女公子说好!两家亲厚,说什恩情不恩情!”
少商低着头,暗暗为自己机智点个赞。
既然大家都不介意,那她还介意啥,果她都见过好吗。
李家父子已离开座位,凑到凌不疑身旁去看箭伤,少商便老实不客气跟到李太公背后,探着脖子张望。待医士移开覆在伤处布带,众人齐齐倒吸口气——
枚生有铁锈粗大箭头狰狞露在后肩胛骨左侧两寸处,箭伤周围凝结成圈黑红色,显见已有阵子。
最佳旁白李五郎惊呼道:“哎哟,凌大人这伤多久?!怎不立刻治呢!这伤越拖越重呀!”
那名叫梁邱飞少年侍卫既得意又愤然道:“为着剿匪,们已经两天两夜没休整,哪有功夫治伤?!本来今日可得片刻空暇,谁知半道遇上你,哭哭啼啼央求们少主公去救汝父,这不又打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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