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收起笑容,沉默良久,才道:“大夫与桑家有旧?”她已经知道这姓皇甫是什人,不过,谈论人家老婆用这样口气好吗。
“自然有。自小在白鹿山读书,离山之时,你叔父还没进山呢。”皇甫仪缓缓解下背后斗笠,“没想到,最后是他娶舜华。”
少商沉下脸色,拱手道:“大夫若无事,小女子这就告退。”说着转身就要上车,旁楼垚呆呆,完全不知发生何事。
“慢着!”皇甫仪忽提高声音道,捻须微笑道,“你可知,这辆轺车是赠与你叔母?”
少商冷着脸:“那又怎样?!”她心里万遍痛骂猪蹄叔父,真是坑侄女不商量,还坑完次又次!
随着群恭敬奴仆。
那中年男子原本只是听见笛声才出来,谁知看见少商所坐轺车当即眉头皱,看向少商神色就有几分寻思,缓缓道:“你可是滑县程子顾侄女?”
少商早不是初见袁慎时那般见人就怼,眼见这中年男子气度不凡,排场也不小,又口道破自己来历,她赶紧拉着楼垚从车上下来,同时挥手让护卫们离远些,躬身行礼道:“小女子见礼,老丈说不错。莫非老丈与程家有旧?”
楼垚从适才见到这中年男子直觉得眼熟,此时听他说话,忽大叫道:“啊,您是皇甫大夫!竖子这里有礼。”他曾被兄长抓着去旁听过人家讲经。
少商于朝堂之事丝毫不懂,只知道这中年男子显然是个不小官,当下便很有‘妇道’缩到楼垚身后,让他去应对。
皇甫仪上前几步,缓缓抚摸那弯曲优美车轴,道:“听闻她腿伤,为免她出行不易,特意打造这辆轺车送来给她。谁知却叫你叔父送你?”
少商不乐意:“大夫说错。这辆轺车不是叔父所赠,是叔母赠!”三叔父虽说脑子不大好,但颜值高身材好性情单纯真挚,叔母爱他爱不行。时过境迁,你个死老头还想怎样?!也不数数你脸上皱纹!
“至于叔母腿伤,大夫不必担忧。从包扎,换药,甚至吮吸伤处脓液污血,叔父都是不假他人,概事事亲为。”这种话,哪怕句句属实,般小女娘也绝难启齿,但少商心硬皮厚,此时为着猪蹄叔父脸面,也是拼。
果然,皇甫仪闻言脸色大变。不过短短会儿,他又恢复风雅自在模样,只苦笑着连连摇头。他沉吟片刻,道:“论辈分,也算你半个长辈。翻过这山坡,就是陛下曾驻
谁知皇甫仪不去理睬楼垚,反而径盯着少商,说笑道:“程娘子,你既名叫少商,为何不抚琴曲,反而吹起笛来?”
少商眼见躲不过去,干干笑道:“…,不会抚琴,就这横笛,还是家中叔母不久前教呢…”话说这家伙怎知道她名字?!
抬头间,少商这才看清这中年男子长相。
这个名叫皇甫仪男子年纪很不小,而且不善保养,明明眉目清癯,举止堂皇,却满面风霜,细细皱纹布满脸庞,因此少商不敢猜测他具体年龄。
皇甫仪听这话,莫名怅然起来,将鱼竿鱼篓交给身边仆人,摆摆手让他们也走远些,才道:“你叔母小时就不爱抚琴,说手指疼。不过,她后来还是学琴,还弹奏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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