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道:“那好。烦劳你先回避,和叔母有话要说。”
楼垚道:……你还是用托词,显得圆融些。
程止继续道:“后来看她个弱女子,硬是扛住长辈责罚和风言风语,这里张罗那里周济,有时累腰都直不起来,心中好生敬佩。”
“什风言风语?叔母这样大仁大义,还有人说她坏话?”
程止闷声道:“怎没有。城中那些淑女自己不敢等皇甫仪,却要非议你叔母,说她个相貌平凡女子难得能嫁皇甫仪这样人中龙凤,自然要苦苦巴着。”
“呸!可惜不在,不然个个撕她们嘴!”少商啐道。
“不过到此为止,也只是怜惜好感而已。后来戾帝势败,皇甫家人不用东躲西藏,皇甫仪虽还没回来,但谁不知他以后定然前程似锦。可这时,你叔母忽然要退亲。”
甫仪留你和阿垚没安好心,陈年往事有什好说!又不是撬他墙角,是舜华自己向提亲!”
少商大吃惊,低声道:“叔母向您提亲?你胡说!”
程止板着脸道:“你叔母为人厚道,当时是私底下跟提亲,说若不愿意,这事也没人知道,免得因拒婚而不好见山主和桑师兄。”
少商不得不信,道:“叔父,难道你就是因为叔母提亲才娶她,你不喜爱她?”
程止俊脸红,尴尬捋着胡子:“那,那个…自然也是,咳咳…”
程止用力捶下门柱,接着道,“众人皆觉皇甫仪误寿宴不过小事,都劝你叔母算。谁知你叔母抵死不从,顶着众人责骂,她还是退亲。唉,那时心口疼极。知道,她不是贪慕皇甫仪盛名才貌,更不是为什名利富贵,她想求,只是份真心真意……可惜,当时既未举业,也非出身世家豪族,哪里好意思张嘴。”
“原来如此。”少商点点头。
程止没好气白侄女眼,不但没训话成功,还反被套出许多老事。这厉害,难怪元漪阿姊都没压服她!眼见时辰不早,他只能悻悻然出门去。
少商拉起等在外面楼垚,赶紧往后面走去。安坐于后宅桑氏看见夜未归侄女和未来姪婿居然什都没问,先压着他二人在自己屋里用碗热腾腾汤饼。少商堪堪咽下最后口,就赶紧鼓励楼垚去演武场练练刀枪剑戟什,下次见到男神好显摆。
楼垚瞪眼笑道:“不用你支开,自己会走。何必说这假托词?”他多聪明,立刻就知道未婚妻也要和桑氏说悄悄话。
“你不说,那告诉叔母去!”少商扭头就要去告状,程止吓连忙拉住这小祖宗,暗骂自己吃饱撑,‘训斥夜不归宿侄女’这种道貌岸然工作干嘛不留个妻子,摆道理训人是他们桑家祖传手艺,自己非要来摆架子触霉头!
“好好好,说!”程止伸脖子看看外面,见无人在旁,才道,“上白鹿山时,皇甫仪已亡命江湖去。初见你叔母,并未将她看在眼里。说实话,穿上女装都比她标志。”
“叔父这有胆色,就当面去跟叔母说这话好!”少商哪里肯让桑氏吃亏,怼自己叔父也不在话下。
“你再这挑剔,可什都不说啊!”程止作势就要走。
少商叹口气,只好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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