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呵呵笑着:“
“阿父,今日城门戒严,难道您和阿母不用好好商讨番吗?”
进城后气氛也明显不对,哪怕走偏道也过分冷清。此时天气已渐渐转暖,平日里充斥在榆阳里商贩叫卖声和点心铺子香气全然不见,只余下光秃秃石板街道。
谁知老程同志阴阳怪气道:“你急什,人家凌大人都没提点半句,显见与们家无干。”说完这句,他就拉着萧夫人率先往前去。
少商无奈跟上。妈哒,当小孩就是没人权!
程始夫妇居处内堂,青苁已备好高烛和醒酒润肠清汤,然后清退侍婢,自己守在紧闭门旁,膝上摆着个小小竹编小篮,心不在焉做着针线。程始夫妇左右跪坐在上首,女孩独坐下方正中。
陶埙,清亮横笛,加上响彻屋宇宽阔歌声,迅即汇合成曲英迈热忱《载驰》——载驰载驱,归唁卫侯。驱马悠悠,言至于漕。大夫跋涉,心则忧……
程始摇头而笑,再也生不起气来。
程姎坐在旁轻轻击节打拍,面露艳羡之色。其实她也学过琴与瑟,但弹不大好,时有凝涩之态,哪敢像堂兄妹这样在人前大方献技。
萧夫人凝视厅堂中央四个儿女,男孩挺拔刚健,女孩雪肤花貌,都那聪慧健康,灵气洋溢。她忽起个念头,如果当年她哪怕撕破脸也要将女儿起带走,是不是许多年前就能看到这幕。
曲终,程母淌下眼泪来,悲伤不已,喃喃着:“……若你们大父还在就好,他没生在好时候,辈子没能有个知音,就那孤孤单单去。若能看见你们今日这样,他怕是能多活几年……”
“你先给说说这几个月都做什,见什人?不许漏下丁点!”程老爹口饮尽清汤,将碗盏用力顿在案几上,先把气势做足再说!
“全都要说吗?这可有好几个月呢!”少商吃惊。
程始哑然,又大声道:“别以后再说!先说凌不疑,你和他究竟怎相识,见过几次面!都说什,做什!”
“当是什呢,原来是这个呀。”少商丝毫没被吓到,还闲闲道,“这些叔父和叔母都知道呀?咦,他们没告诉您。阿父呀,不是做女儿说您,您定是见面就忙着训斥叔父。好,人家什都不说啦。所谓恩威并施,恩在前威在后,叔父也老大个人,你要用春风化雨般手足之情感化……”
“好!”萧夫人听不下去,用力拍在案几上,“好好说话!”
堂内众人俱是默然,程始上前轻声劝慰老母。
少商撇撇嘴,不以为然。听闻过世程太公对程母冷,bao力几十年,直到过世都没给老妻个好脸色,没想程母却依旧对他情深片。‘爱你,与你无关’,听起来很高尚感人,少商觉得自己是绝对做不到。
重逢趴体结束,侍婢们服侍着各自主家回到居寝,少商打着哈欠跟在程始夫妇身后——谁叫她闺阁小院和爹妈屋子离这近!
眼看要分岔而走,程始忽回过头来,对女儿沉沉道:“嫋嫋先别回去,到们屋里来。”
少商心里咯噔下,她又闯什祸?刚才这感人艺术熏陶后还惦记着训斥孩子这种煞风景事,老爹果然是个没天分!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