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次意识到,也许不仅仅是程太公天赋遗传,也许自己本来就有那点点音乐基因。只是,上辈子她,过粗野荒蛮,激进愤慨,除目性极强读书读书再读书,她从未享受过其他美好学习,乐器,歌声,画画,舞蹈……她样都没试过。
单纯,发自真心,仅仅为热爱和美好而学习,而这些曾被她嗤之以鼻东西,原来能让人这样快乐。
“……咦,这不是十郎?!”不知哪个女孩喊声。女孩们犹如追逐光源萤火虫,倏然聚到东面窗台栏杆上。
少商也起身,透过女孩们头颅间缝隙,她看见对面排房露台上,凌不疑衣袂飘飘,孤身遥遥而站。隔着几十丈直廊,并不能看清那位年轻俊美将军神情。但他颀长如松枝身姿,在春日骄阳下,风姿烈烈,绮丽如梦。
位少女按着胸口,娇叹声:“心痛煞!十郎这模样,便是嫁人也永生不会忘!”另个少女目含清泪,哀婉道:“就是嫁三回人也还是要心痛!”
呀!”
万萋萋不满道:“怕什!大好日子,哪个敢错生狗眼欺侮们,你们不用动,看!”
少商叹口气,道:“堂姊放心,今日绝不吵嘴,更不会打架。萋萋阿姊,你也不许动。就你本事,那屋子女娘还不够你打呢。”
走进偏厅,满室穿红着碧小女娘都眼不错望来,少商笑眯眯走过去,左右两手拉着程姎和万萋萋,端正给众人见礼,众女孩纷纷还礼。坐在角落楼缡慢拍,不甘不愿也还礼——显然那日后被收拾不轻。
最惊奇是,她身旁王姈居然笑容满面上前挽着少商手,满口‘当日是场误会,都是阿姊不是’,少商倒有些佩服这小姑娘心理素质。
“嫁十回也不忘……”——女孩们纷纷哀怨起来。
这时,沉默不语王姈忽抬头,笑道:“少商,你呢?”
“让想想啊……”少商用手指个个按着袖子笛子音空,假作抚胸惊呼,“说怎不痛心呢,原来是变心!”
此言出,哀怨小女娘们纷纷大笑起来,落寞扫而空。
众女孩再次落座,大约是发觉彼此饭都是同个爱豆,此刻笑谈起来比适才似乎更加畅快自在。程姎终于放下担忧,和新结识位同样害羞腼腆女孩聊
今日估计是少商自‘出道’以来,最平和宁静赴宴之行,众女孩吃着喝着,谈笑风生,绝不会说任何不痛快话,也绝不会出现任何不适当话题。少商很满意,本来嘛,她也不想出去回就闹腾次。
心情好,当万萋萋吹嘘自家把子横笛吹好时,少商便顺着女孩们起哄,从袖中摸出心爱青竹横笛,凑兴吹奏曲——笛声宛如空谷和风,春日细雨,饱含着柔缓温存情意,令听者不禁微微而笑,仿佛想到最温柔美好童年往事。
笛声传至隔间正厅,妇人们纷纷放慢手中动作,神情柔和倾听,朝萧夫人露出比适才寒暄时真诚百倍赞赏之色。
曲终,堂内女孩们看少商眼神都变善意起来,她们心中俱想,能吹出这样动人曲调女孩如何会是传言中那般可恶可笑。
少商低头抚笛,微微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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