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程府出发足足半个时辰才到宫城门下,少商照老习惯掀起车帘朝外看去,立刻激动口气哽在喉中——只见宏伟巨大双楼门阙屹立在宫门两侧,犹如远古巨人双足踏在地面上,从期间走过人们微渺如蝼蚁。
少商不知觉将头伸出车窗外,几乎仰头成直角,直到萧夫人斥责声音出来,她才缩回去,在旁骑马随行小黄门笑道:“程家女公子没来过宫城罢,不怪女公子吃惊。不过这样门阙,从南至北还有十好几重呢。”少商听直咋舌。
程始看看外面,正要扶妻子下车,那小黄门又道,“程校尉不必下来,陛下吩咐过,女眷腿脚慢,走到永乐宫不知要到何时。先坐车进去,到复道前换乘宫舆就是。”
“……等去北宫?”程始大吃惊,“还是去皇后娘娘处?”
萧夫人也皱眉惊异,少商不知道什南宫北宫,不过知道那永乐宫应是皇后所在。
众人慌乱惊呆之际,还是萧夫人最先反应过来,立刻发号施令——
“阿青,给大人准备朝服冠带。嫋嫋别吃,赶紧回屋更衣梳妆,穿那件菱花织锦浅色曲裾,阿苎,给嫋嫋戴串珠贝和玉笄即可。”
“阿母,可那衣裳是半旧呀,还是穿叔母刚送来那件大红色珠光缎,显得精神……”要见国家领导人,难道不用雄赳赳气昂昂,这点觉悟少商还是有。
“你知道什,陛下崇爱简朴,再说你刚退亲,穿红挂绿金玉满身算怎回事。”
“嫋嫋听你母亲话,你现在刚没门好亲事,要看着比死全家何昭君还凄凉,好在你生这幅样子,打扮素净些就很像那回事!”
那小黄门客气点头称是,吆喝车驾随行继续往前走去。路通过戒备有轻甲弓兵和重甲弩卒明堂高楼,通过伸展如翱翔天际之巨龙直道,再绕过庞大南宫建筑群,终于来到连接南北两宫复道。萧夫人和少商换过辆十分庄重方正翘檐式样玄色宫廷车舆,程始则坚持下地和众人步行。
至到达北宫门下,程家三口人全部开始步行,这走又是小半个时辰。
南宫非宫,北宫亦非宫,而是两片许多宫殿高楼官署集合建筑群,少商眼见宫门重重,目不暇接,到后来究竟走过几重门几座塔楼都记不清,这才来到座宏伟秀丽飞凤檐角宫殿下,少商抬头看去,只见宫门上匾额以古朴弯曲文字写‘永乐’二字。
小黄门赶紧向门口守卫宫娥通传,然后
少商:……
程母兴奋不行,被程姎扶着路追到二门口,喜孜孜追问:“这趟进宫是不是能将婚事要回来,是不是是不是?”
程始脚踩在踏凳上,不甚其扰回句‘楼家阿母就不要想,此事休矣,以后再有人上门来给嫋嫋提亲,老子不问旁,只看脸,只看脸’,好险把程母气个仰倒,程咏三兄弟赶紧接住祖母硕大身躯,目送前来宣旨行宫使陪同着马车缓缓走远。
在车内,少商心中紧张,不住追问此行进宫所为何事,其实程始夫妇也十分紧张,同样不能确认被宣召进宫缘故,萧夫人只好含糊道:“大约是与楼家退亲有关,应无大碍,们总是顾全大局,难道陛下还能责罚不成?”
少商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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