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美人,看你脸色不好啊。”越妃忽然说这句。
徐美人母子正听入神,闻言愣住,母子俩交换个眼神迅速明白过来。做母亲抚额呻|吟,做儿子赶紧
大驸马感激都要哭,连忙起身告退。
二驸马拙于言辞,动作却不慢。两对夫妇同时告退,二驸马第二秒就拉起二公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离去,当真行如凌波微步,迅疾且轻飘,大驸马夫妇在后面追气喘吁吁。
少商目送他们离去,忍笑到肚皮疼。
“……叔母责备可不敢当。”越妃喝口酒,自在道,“当年大长公主身怀六甲,虚弱难当,叔母舍不得借钱买肉买补养。冰天雪地啊,陛下只好入山行猎,盼着猎获些皮毛肉食给长姊,被霍翀兄长追回来时,已冻浑身青紫。”
陈年旧事冷不防被提起来,汝阳王妃又羞又臊,偷看几眼皇帝,见他面无表情,她只好结结巴巴道:“哪是舍不得钱。当时你叔父几个在外面数月未回,不得留些积蓄啊!老身如何知道陛下会进山,等知道后,老身就连忙叫人去霍家报信!”
无言,又自行继续下去,“也难怪,从小叔母就不喜欢,老说任意妄为……”
大驸马看情形尴尬,出来打圆场:“爱之深,责之切。叔母也是疼爱越妃娘娘,才说话重些。都是自家人,自家人……”
这次轮到大公主叹气,她虽不如丈夫圆滑,但远比丈夫解越妃。从小到大,她始终牢记着在越妃面前少说话为妙——这是无数次奚落和讥讽换回深刻教训。
果然,越妃笑眯眯道:“叔母才不疼爱呢,叔母疼爱是陛下。”
大驸马犹不知死活,笑道:“是。儿臣早听闻陛下自幼明理沉稳,难怪长辈疼爱。”
她虽是尽力辩解,然而下首四位皇子已是愤愤不满瞪视过来,皇帝面朝里向,侧头低垂,不发言。
“是呀,”越妃忽然伤感起来,“家在邻县,等们知道时,霍翀兄长已经出钱出人,养好大长公主身孕和陛下伤寒。唉,好人不长命啊……”
宫室内再度静谧,过片刻,越妃对着凌不疑道:“你舅父只有你这点血脉,成亲生子给你舅父家供奉点香火,免得将来他们无人祭拜,做孤魂野鬼。”
凌不疑拱手称喏,少商发现他手指微微发抖。
“正是呀!”汝阳王妃急道,“也盼着十郎赶紧成婚生子,可你看看程氏,年幼身小,门第不显。怎堪与十郎为配!应该寻各出身尊贵年岁稍长女子才是,这样进门就能生养!”她边说着,边去拉身旁孙女,“家女莹呀……”
越妃望天想想,摇摇头:“也不全是。其实陛下年幼时,叔母也不怎疼爱。后来陛下料理农桑得力,叔母就开始疼爱他。陛下年少能干,渐渐挣下家财名望,叔母就越来越疼爱他。而后陛下称帝登基,叔母就疼爱无以复加。大驸马,你以为如何?”
大驸马:……
少商怜悯:唉,又尊石膏像。
汝阳王妃怒不可遏,拍案道:“越姮,你这是什意思!挑拨与陛下骨肉亲情!”
越妃没去理她,对下首笑笑,十分和蔼道:“驸马呀,不是拿你们当外人,不过有些长辈故事,你们还是不要听好。”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