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商毫不掩饰脸上
微妙神情。
萧夫人忽道：“之前凌侯夫人来时说过，当年与霍夫人相处甚谐，亲如姊妹，鞍前马后，无有不应。”
少商对亲妈高超措辞技术表示敬佩，甜甜
笑——心机小白花哄骄纵大小姐戏码嘛，何况还有凌侯在旁敲边鼓，会儿夸夸妻子端庄大度好贤惠啦，会儿赞赞妻子怜惜弱小心底善良啦，还不手到擒来。呵呵。
萧夫人没说是，前几次来访时，淳于氏提起当年和霍君华‘友谊’，简直泪眼汪汪，
见犹怜，好险没把她恶心死，偏还要苦苦忍耐。
她也是地方高门出身，并不介意丈夫纳妾，但前提是那些姬妾只能是‘玩意’。治家如治国，政令不能出其二，山只能有只母老虎。可淳于氏是寻常婢妾吗？
，今日终于得见真人
。”淳于氏有把低柔好嗓子，好端端说话都跟呢喃似，“真是生好模样，看都喜欢，难怪子晟这
着急要娶你。”
“也不算着急吧，凌大人都二十岁。”少商低垂眼睫，不疾不徐抚着袖子，“听说夫人您长子今年才十五岁，已经开始议亲。”
淳于氏顿时微笑凝固，她没料到这样寻常句话竟会招来针刺般回复。
少商侧首看向生母，萧夫人也不动声色看她，目光交汇须臾之际，两人已知彼此心意——这对母女虽然情分般，但都对彼此聪慧程度有很高评价。
在知道霍夫人疯癫之前，萧夫人尚能不咸不淡敷衍着淳于氏，偶尔笑谈几句撑撑场面，但如今嘛……情形就不样。
萧夫人与青苁不但情同手足，患难与共，而且心意相通，都知道彼此对婚姻家族看法，是以青苁从无分毫觊觎程始之意。就淳于氏这样，趁霍君华死不见尸之际登堂入室，也好意思提‘姊妹’？真笑话！
“妾身与君华阿姊当年情分直比人家亲姊妹还亲厚，妾身知道君华阿姊和子晟还在人世时，在三清道观点百盏还愿灯，谁知，谁知……”
淳于氏低低哀泣，“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事，子晟没出世前外兄也曾纳妾，虽说不久就过身，但君华阿姊也是点头。是以妾身自愿洗手作羹汤，侍奉外兄与君华阿姊，实在不明白为何君华阿姊就是不肯容，非要性命不
“呵，也是。”淳于氏很快恢复如常，敛衽低头而笑，“少商君是子晟未来妻子，是君华阿姊新妇，自然对妾身有些…看法…可是，少商君，妾身到底年长你许多，且听妾身句，往事已矣，过去事总是再也改不过来，咱们总要往前看。所谓上阵父子兵，家侯爷和子晟到底是亲父子，哪能老这样冷冰冰杵着。少商君纵是不愿理睬，也不能不认家侯爷吧。子晟碍着君华阿姊，不好软下身段，可不得由等妇人先走这步吗……”
“凌侯夫人。”少商不耐烦听这女人絮叨，便微笑着打断道，“小女子有句不知当不当问。”
“少商君请问。”
“凌侯夫人是什时候寡居到凌家？是霍夫人嫁去之前，还是之后。”
淳于氏脸色有些不大好看，轻声道：“妾身命运不济，前夫亡故后无处可去，孤苦伶仃，只能托庇在姨母家中，幸得君华阿姊照拂。”就是承认在霍君华婚后才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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