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之人，又刚刚生完气，不能多吃。少商几乎是数着米粒菜丝看皇后下肚
，
边喂，边还要说宽慰话，例如‘每家儿女至少会有个淘气，看看
家，兄弟皆孝顺老实，就常将阿母气个仰倒，这与父母何干，皆是天定尔，别家还不止个不孝子呢’云云。
皇后用完粥膳，翟媪指挥宫婢给少商
皇帝淡淡道：“五公主有恃无恐，因为父母是你，她们敢在宫里害人，那必是仗着家里
。如此，将她们父兄官职功禄都撤就是，没官职就罚钱抵数。”
皇后沉吟片刻：“这样也好。让这几户都好好在家反省，以后耕读度日，也不是坏事。”
少商身上阵阵发寒——这就是至尊夫妻，这就是权柄所在。
她与那几个推自己落水女孩们家世相差不大，程老爹萧主任殚精竭虑，拼搏挣扎十数年才得到今日地位，为此不惜舍弃小女儿。这些，她都是看在眼里。帝后适才轻描淡写间，就将人家可能半生奋斗都化作齑粉，决定几家人荣辱就如挑菜饮浆般。
如果没有凌不疑，在帝后眼中，自己和那些女孩们也不会有很大区别吧。
皇帝颇有兴味，“几条绳索，两根门栓，块木板，就能害到所有人。你这是哪里学来？记得皇后不曾教过你机关之学。”
少商讪讪傻笑：“妾，妾年幼时…常常，那个…”
皇帝听懂，点头道：“嗯，原来是无师自通，熟能生巧。好罢，也算是门手艺。”
皇后噗嗤，轻轻拍皇帝下，柔声道：“陛下您真是……”
皇帝看女孩窘状，哈哈大笑。
“可是……陛下，倘若她们父兄中确有才能，岂不被连累。”少商怯生生抬起头。她知道不该开这个口，甚至应该大声谢恩，可她忍不住。
皇帝略惊，看女孩眼：“没教好儿女，便是这个下场。连坐之罪难道是闹着玩
？”
皇后温和看着女孩，解释道：“前朝沿袭先秦之法，动辄剜眼剔骨，削足黥面，可比如今酷烈多啦……唉，还是个不懂事孩儿，她那叔母也是太可恶，什都不教她。”后半句是对皇帝说。
少商口称知道，拜倒谢恩——她可能永远都无法习惯这个时代。
因皇帝前头还有朝事，不及陪皇后用膳就离去。少商此时也不敢提离宫什，勤勤恳恳照料起皇后来——端粥送菜，揉肩捏背，会儿抚背顺气，会儿将菜蔬粥食小口小口送到皇后嘴边。
少商满头大汗，趴在地上不敢动——很好很好，上辈子恶作剧没挨过训，这辈子全补上，她中学班主任定很欣慰。
皇后笑道：“陛下这清楚，莫非亲眼去看？您倒不怕那气味。”
“怎不怕？”皇帝有意逗皇后高兴，故作生气道，“朕捂着绢帕去看，都过个多时辰，还是臭气难当！幸亏皇后没去，不然也不用生气，只顾着恶心。”其实是越妃年少时老毛病发作，说什福祸同当。她自己被臭到，就非得拉他也去臭臭。
皇后果然笑唇颤眼弯，气恼散去不少。
“……那陛下预备如何处罚那些推少商落水小娘子呢？”皇后笑道，“虽说少商已经自己报仇，可她们胆大妄为，想来在外面也是行事蛮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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