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邱飞张张嘴,然后在少主公越过来目光下又合上。
为着怕习惯温软绵软而抵受不住军中清苦,其实少主公向很少用
梁邱飞赶紧闭上嘴,正要入眠,忽听见外面传来轻重不踢踢踏踏敲门声。
凌不疑倏然睁眼,梁邱飞惊疑不定,又失笑道:“莫非外面太冷,是园林里小兽来屋里避寒。”然后上前去开门看看。
门才开道缝,阵寒意朝梁邱飞扑面而来,然后个团抱着圆滚滚物件小小身形跌跌撞撞冲进来,纷纷扬扬细雪仿佛三月河畔粉白色杨花,顺着月光与寒风,就这漫天飞花飘洒进屋内。
挪开被褥,来人露出张红通通小脸。
凌不疑猛撑起身子,心口冲进股暖意,犹如洪荒而来巨流,迅猛而激烈,他失声叫道:“——少商!你怎来。”
是素来温和皇后此时语气异常坚定,她不敢违抗,只能恋恋不舍随出门。
在翟媪监视目光下,少商不知滋味用完晚膳,然后被皇后勒令洗漱入寝,没五公主威胁,她今夜终于能睡在自己屋子里。
寝帐是姜黄色夹绒厚锦,上面用金翠两色丝线绣着细细密密翠鸟在林梢,这是今年刚进上来贡锦,皇后在分赏下去前特意将这幅留给她。这样柔软又厚实珍贵料子,寻常官宦人家用来做冬袄都来不及,她却能用来做寝帐,唉,到底是顶层社会啊。
不知凌不疑挂是什帐子,暖和吗?呃,他那屋有帐子吗。
那里虽是他儿时旧居室,毕竟已多年不住人,仓促间也不知潮气有没有驱干净,被褥是不是柔软温暖。今夜偏偏冷出奇,他身上还有伤呢,别旧伤未愈又添新病。
“还不快关门!”少商冲着傻傻梁邱飞喊,“你嫌冻不死你家少主公吗?”同时顺便弯腰将陶罐放在旁地上。
梁邱飞个激灵,赶紧回身将门关上。
凌不疑披着单薄雪白中衣坐在榻沿,目中满是喜悦,不待他起身去迎,少商已经三两步冲上前来,嘴里喊着:“你别起来,别起来,当心你背上伤……!”她双臂用力抖动,展开柔软厚实被子,当头朝凌不疑盖下来。
凌不疑犹如置身梦中,呆呆坐在那里,周身笼罩在片温柔暖和少女馨香中。
“就知道,这里被褥还是秋日,又薄又冷!”女孩嫌弃看眼床榻,“鬼知道天怎冷这快!来,用被子,翟媪又晒又烤好几天……暖和吧。”
少商心里既烦扰又担心,在床榻上滚来滚去翻烙饼,差点将睡在外间小宫婢吵醒。然而她直将烙饼翻熟三遍依旧无法入睡,最后她忍无可忍掀被子下床,利索给自己穿好厚实裙袍,把软软长发抓出个马尾绑好,最后将自己被子团起来抱着,轻手轻脚向外走去。
临出门前她在暖炉旁迟疑片刻,炉火边还搁着皇后送来润喉甜汤。想想,她努力从胖乎乎被团中伸出手指,裹着袖子拎起那只陶罐,然后踮着脚尖溜出门去。
……
凌不疑趴在榻上养神,梁邱飞守在旁,啰嗦着自己能混进这里来照料少主公有多不容易,只差挨刀当宦者去。
“……别吵,你也靠着睡会儿吧。”凌不疑闭着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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