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不疑惊异道:“你在说什,你初见不是在万家,是在元宵灯会上呀。”
“啊,你说什。”少商大吃惊,脸茫然,“那夜见过你吗。”凌不疑这样人,任谁见过都不会忘记啊。
两人面面相觑对半天,凌不疑率先开口,缓声道:“那夜灯会,你与程校尉,桑夫人,还有兄弟数人,道在看伎人杂耍。站在街对面另头看着你。”
“啊!”少商恍然大悟,终于想起来,“原来你就那个‘走马灯’?”
“走马灯?”凌不疑想
笛声如诗如诉,悠悠传扬,连窗外凛冽寒风都似乎柔和几分,风送声息,传到正殿内寝,皇帝推开窗户,侧耳倾听。
皇后起初不愿理他,过片刻,她也忍不住站到床边,静静聆听这笛声。许久后,她露出笑意:“此曲只应天上闻,嗯,定是少商三叔父夫妇所作。”
顿顿,她又赞,“好曲好曲。当真清如山涧水,雅似梅枝雪,既婉约柔束,又洒脱自在,两心自知……好对神仙眷侣。”
笛声渐渐停,皇帝关窗转身,微笑着叹道:“这女孩儿其实聪明伶俐,剔透纯然,就是性情桀骜些。”
皇后笑道:“你这话怎不当面夸给少商听,每每碰上她,总要数落番。弄她现在见陛下跟避猫鼠似。”
脸颊:“那再亲你次,然后由你来说。”
“你想得美!”
少商笑着把推开他,凌不疑反手捞,轻轻松松将女孩压在床榻上,两人仿佛孩童般笑闹阵,少商这才想起自己还千辛万苦端来罐汤,于是将那陶罐在火炉旁煨热,倒出碗来给凌不疑喝。
凌不疑其实并不爱用甜食,依旧笑着接过。
屋内炭气有些重,少商走过去将窗户稍稍推开些。回身时,见凌不疑斜倚床头,披衣持碗,派端庄绮丽模样,她微微笑,从袖中拿出短笛,柔声道:“你慢慢喝,别烫着,吹笛给你听吧。”
皇帝摇摇头:“她可不是子晟啊。子晟少年老成,凡事知道自省,进退有分寸。可她心性颇有不足,要人好好教导才行。严父慈母,你宠她就够啦,来做歹人吧…谁叫那竖子认准她呢。唉,她若学好,子晟将来也有人知冷知热怜惜疼爱。将来九泉之下,朕也有脸去见霍翀兄长。”
……
吹罢曲,少商放下短笛,骄傲道:“如何?确是好曲子吧,可不是吹牛。”
凌不疑怔怔看着她,少商觉得奇怪,连问三遍怎,他才答道:“没什,只是想起初次见你情景。”
少商歪着头回忆往事:“嗯,说起来,那回你在万伯父家初见,鼻青脸肿不成人样。偏偏那难看时候遇上你,真是太倒霉。”
“是你叔父叔母作新曲吗。”
“嗯。”
笛声响起,轻柔孤寂起调,仿佛茕茕落寞细细叹息。
没遇到桑舜华之前程止,也顺风顺水开开心心过二十几年,没觉得人生有什不好;没爱上程止之前桑舜华,本已对情爱寒心,决心安静淡然过完这生。缴天之幸,他们终是有缘,没有错过彼此。
笛声缓缓回转,终于跨越千山万水,彼此相爱,却也不必欣喜若狂,不过犹如老友重逢,以后携手白头,再不分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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