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媪恨声道:“难道眼睁睁看着儿惨死,这贱人却能逍遥脱身?!”她看向曲泠君目光仿佛要活活吞噬她。
“案情尚未明白,不可草率行事。”
“放屁!你们个个都自恃出身高贵,直看不起们母子,可阿尚到底是未来梁家之主,到底是你父亲遗孀……”
“所以说父亲不该娶你。这世上,是先有梁家,再有梁尚。就凭梁尚本事,若没梁家,他又值得几钱?还有,跟你透个底。这次不论结局如何,你这遗孀夫人都做到头,你会被看管起来,‘好好养病’。”
梁夫人神情冷漠,发落梁媪仿
少商愣:“你怎在这里?”这里是内宅吧。
袁慎冲着少商微微笑:“今日家母来。”
被凌不疑派来跟随在少商身后梁邱飞冷着脸,拱手道:“卑职见过袁公子。”然后不等少商和袁慎寒暄两句,他又催促道,“女君,时候不等人,您赶紧进去问曲夫人吧。”
少商想想也对,就冲袁慎颔首,迅速脱履上阶钻进内室。
此时室内情形十分有趣,恰如幕活剧。
间正道。”
少商缓缓点点头,微露笑容:“好吧,虽然知道你在哄,但你说很对,为人做事确应该这样。”
“不生气?那们先去哪儿?”
“没有先后,只想去梁府。万变不离其宗,关节就在那儿!”
“甚好,亦是如此想。”
上首正中高坐着位素衣夫人,四十来岁样子,容貌甚美,就是神情落寞,带着股衰苦之气,仿佛对这世上什事都不甚在乎。头上绾着支剔透白玉簪,耳畔两粒白玉坠子,左腕枚回字纹白玉镯,腰间却系挂突兀朱红色琉璃连珠佩——这人想必就是袁母梁氏。她听闻奴婢传报少商名字时,多看女孩几眼。
曲泠君跪坐在梁夫人身旁,似比昨日更瘦,形容憔悴不堪,修长身子仿佛只剩副骨架子。她心腹侍婢幼桐陪在旁。
下首则是名面容凶悍中老年妇女,咬牙切齿瞪视着梁曲二人,若非身上被两名健妇牢牢按住,想是早就跳起来冲去殴打曲泠君。
梁媪被压动弹不得,从牙缝里迸出来:“是你庶母!你敢对无礼!”
梁夫人道:“……当初就不赞成父亲娶你。门第微寒还只是小事,你这人狭隘浅薄,私心用甚。从不懂什叫顾全大局,只知自己眼前利害。如今好,你将太子殿下拉下水,阖族人性命前程你都不管,家中哪位长辈还会来为你撑腰?别做梦。”
……
梁府今日气氛与昨日又有所不同。
若说昨日梁府上下是种八卦与茫然兼具热切,今日梁府就阴晦许多,甚至隐隐带着股萧索气息。进府后兵分两路,凌不疑翩翩然去找梁州牧,少商照旧先去见曲泠君,谁知却先看场好戏。
曲泠君庭院原本栽种各种云株雾草,如今全被拔个干净,腾出石板铺就宽广平地,群或执棍棒或拎绳索健壮家丁肃穆而立,中间有七八个人被按在地上,正噼里啪啦打着板子。少商注意到他们都没被塞嘴,似乎故意让他们发出惨叫好让什人听见。
袁慎站在廊下,宝蓝色织锦绒氅凌风飘然,其人长身玉立,风度闲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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