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松柏心想凌不疑是义弟郎婿,这样紧着向人家求助岂不让他看轻程家,便故作大咧咧道:“诶,夫子不必忧心。这多年来刀山火海都过来,区区刺客算得什……”
“是啊,是算不什,不过区区几处重伤而已,不过在榻上躺区区两日而已。”万萋萋见缝插针给亲爹拆墙脚。
少商轻轻笑声,正想表达番如何查案高见,想起身旁凌不疑,赶紧往后缩缩,用目光请凌不疑示下。
凌不疑暗自笑骂句‘这时候记起温良恭俭让’,转而正色道:“吕师不必忧虑,之前是敌暗明,对方以有心算计等无心,如今等有防备,刺客若是还敢来倒更好,派人护送万太守回都城,沿途捉上几个活口就什都清楚。”
这话说下,屋内众人哈哈笑,松口气。
尹主簿话宛如半空中降下个闷雷,震众人耳畔嗡嗡响。
万松柏惊醒过来,用力拍大腿:“记起来!说怎觉得哪里见过呢,原来是大半年前赴任途中绕道去陈郡给太守贺寿那回,记起来记起来……那姓颜小老儿坐在帮县令中,不声不响摆个臭架子,尽惹人厌!”
“真是铜牛县令啊……”程颂茫然道,“他怎会到徐郡去,他见又是谁呢。”
他问这两点正是众人想知道,大家面面相觑。
凌不疑侧身问道:“尹主簿,你认得颜忠此人?”
“万太守还是接着养伤,等养好伤就回都城面圣。谨记事,这回太守是受黄闻弹劾,回都城说个清楚。既然太守手中有证明自己清白证据,尽可畅所欲言。陛下问起什,太守就答什,不清楚就说不清楚,旁太守什也不必管。”凌不疑继续道。
万松柏疑惑:“可是那幕后贼子……”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事情根子既然在铜牛县,着急也该是陈郡诸吏,与徐郡有何干系。太守
尹主簿哪敢跟叛贼搭上关系,连忙道:“回禀凌大人,卑职并不认得颜贼本人。不过,卑职是徐郡本地人,卑职家下妇人是陈郡当地人……”他尴尬笑笑,“乡野人家闲来无事,就爱论人长短。卑职每每回族中相聚,就能听到北面几个郡鸡毛蒜皮,再陪家妇去趟外舅族中,又能听完南面几个郡家长里短。”
他朝屋内众人转圈,继续道:“这位颜县令在陈郡可是大大有名之人,他到铜牛县都知道是受陛下贬斥,地方上谁也不买他账。他没什靠山,又心高气傲,那日子能好过嘛?!四五个月前他家老母病重,他只好典当家产延请名医,这才将马车换成牛车,还是头青牛头黄牛,时间在陈郡内传为笑柄。后来听说颜媪病好,颜家才渐渐转圜过来,他又换回马车——算算日子,太守大人去叠水祠那天,正是颜忠用青牛黄牛那阵。”
屋内静默,只有万松柏喃喃道:“就是为这个要杀?就算那人是颜忠老儿,也没看见旁什呀。”
凌不疑道:“兴许,万太守看见颜忠和另人相见,这件事本身对于那幕后之人来说,就是大大隐患。”
吕夫子凝神半晌,朝凌不疑拱手道:“家大人深陷泥潭而不自知,老夫恳求凌大人不吝赐教,等下步该如何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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