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想赤足狂奔到山之巅海之滨,在无人处痛哭诉说自己委屈,从此离群索居,再不见任何人,再不相信任何人;
她憎恨,愤怒,厌弃切,可除满脸冰冷泪水,全然无可奈何。
临近山崖,通明火把下有批悍烈死士护卫着凌二叔和凌三叔,正与凌不疑军卒对打,边打边退。
凌不疑用剩下麻绳在少商身上绕几圈后牢牢捆在自己怀中,然后腾出右手摘下马鞍上那把光华四射赤凤擎天鎏金戟,喝斥声杀将上去。
少商紧闭双眼,交错着怒骂,惊呼,还有金戈相击之声可怖声音无所不
远方已隐隐能听到兵器相击响动,马蹄踏地之声,杀伐呼喝愈传愈近。
凌不疑此时神气骤变,之前哀伤,悲痛,不舍,种种柔软缱绻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是破釜沉舟果决。
他朝少商笑笑:“少商,你害怕。你说过要对好,今夜们就起走罢。”
少商不敢置信,尖声道:“你说什……不,不,放开,不和你去送死!你放开!”
可她如何是凌不疑对手,他双手稍稍用力就将她制在怀中,少商身上如同箍铁环般动弹不得,然后个天旋地转就被他单手扛在肩头。
他——可惜,她是天底下最凉薄无情之人。
少商用力甩手,讥讽道:“你还是赶紧去追杀剩下凌家人吧,来之前已派人向宫中告发你不妥,陛下军队很快就会杀过来。到时候,别说是凌家满门,只怕凌老二凌老三你都未必能除掉!”
仿佛为佐证她话,名军卒匆忙奔来传报:“少主公,都城方向有大批人马杀过来!”
不等凌不疑决断,另名军卒从侧边也急急跑来:“少主公,西面屋舍已经肃清,妇孺都被看管起来,其余男丁非杀即降。不过城阳侯两名弟弟却趁着天黑,领群死士杀出去,向山崖方向逃去!”
梁邱起单膝跪下,沉声道:“少主公,此地不宜久留,还有那些妇孺,是否照之前吩咐处置。”
四名武婢见状要来阻止,旋即被梁邱起等人击倒在地。
少商尖叫,不断拍打凌不疑肩背,凌不疑从马鞍囊袋中抽|出条麻绳,将她双腕缚在起,然后抱着女孩登上坐骑。凌不疑这匹马是万中无良驹,麟腹虎胸,龙头高昂。与它相比,少商那匹奶牛斑花马就像只呆萌家养宠物。
凌不疑右手将少商紧紧抱在怀中,左手扯缰绳,骏马仰首嘶叫,四蹄踏雪,骑绝尘。少商只觉得双耳灌风,周身犹如腾云驾雾,风驰电掣。
外面是疾风寒冷,犹如刀锋般锐利刮痛皮肤,她无处可藏,只能躲在他怀中。
她想用尖刀划破他胸膛,看看血肉下那颗心到底是什模样,他口口声声将自己视若珍宝,又怎能这样欺瞒伤害她;
少商惊道:“怎,你还要杀凌家妇孺不成!”
“为何不能!”凌不疑脸上杀气四溢,“霍家满门尽灭,就该以牙还牙,以血还血!他们都是吃喝着霍家血肉活下来,理应同罪!”
少商反手拉住他,颤声道:“你别这样,你不是这样人。凌益是牲口,畜生,你不是。”
凌不疑看她良久,身上杀气慢慢退去。
“少主公……”梁邱飞焦急道,“请快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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