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出城那日,崔侯领着浩浩荡荡辎重人马,头上是彩旗飘扬,胯|下骏马嘶蹄,不知道还以为他们这
解决凌家,就轮到霍不疑。
杀死凌氏兄弟可算是为父报仇,此乃大义之所在,并且因为情况特殊,就不追究霍不疑私自寻仇罪责;但是私调军队,六营震动,却是铁板钉钉大罪。
面对朝堂上炯炯有神几十双眼睛,皇帝也很爽快,表示朕定不会徇私——虽然子弄父兵从前朝起就不算罪过,虽然朕养子只是为报仇更有把握些才多调几个大头兵,虽然朕点也没往心里去,虽然……但是,朕还是会依法办事!
众臣无语。
最后,霍不疑被褫夺所有官位,贬斥至西北边城,守备胡族来犯——而与程始之女退亲,也属于惩罚项目其中之。
猜测,他们就不敢想。
于是,当皇帝顺手给裕昌郡主找个郎婿,并勒令三个月内完婚,汝阳王府无人异议。
在这场雷霆,bao雨般处置中,只有两桩例外。
个是凌老二前妻之女,当年破城之时已有十岁,依稀知道外大父家和生母死有些不明不白,虽不曾联想许多,但此后直敌视生父。后来凌老二续弦实权将领寡妹,生儿育女,日子滋润,对这个长女愈发不喜,没几年就将她嫁个老迈,bao戾高门鳏夫。
好在这位凌氏运气不错,嫁去不久就守寡,夫家位老伯母怜悯她年幼失母,生父与继母又刻薄无情,便安排她再嫁户中等官宦人家,之后夫妻和睦,儿女成群。
皇帝处罚颁下不到半个时辰,崔祐奏疏就越级呈上来;先扯段胡族叩边百姓苦难疑似从书上抄来句子,然后自告奋勇,要求领军去镇守边城。
皇帝气不打处来,独自在殿内痛骂:“好你个崔阿猿,自从君华过世后你就哭哭啼啼要死要活,三天两头告病,朕让你干点什你就推推拖拖,逼急还哭着要致仕,活像个死男人婆娘!这会儿倒生龙活虎要为国尽忠为民请命啦!”
骂归骂,但皇帝也知道将养子交给崔侯是再妥当不过,只能翻着白眼在任命书上签字盖玺。
崔祐貌不惊人,也不喜冲锋陷阵,但办起事来那是数数二灵光,既细致又利落,短短五天就安排好沿途所需衣食住行应辎重。
调料要炙烤蒸煮四味俱全,床帐要春夏秋冬四季更迭,医者要擅长外伤内伤调理各数名,连熏蚊虫香料都配齐五种香味——其实是皇帝开自己私库任他搬。
凌益罪行被揭穿后,本来凌氏也得自尽,她郎婿冒死上奏,请求宽免妻子死罪。
还有个是凌老三庶女,乃凌老三酒后与婢女所生。生母早早被凌三夫人发卖,自己也在年幼时‘被’摔瘸腿。凌老三本就姬妾众多,见这女儿已经难以攀到好亲事,便随意将她嫁户贫寒人家。
那户人家无钱无势,只能跪到廷尉府门口,恳求纪遵代为求情,表示凌氏新妇自归入家门后再未与凌家来往,并且直孝敬尊长,友爱手足,是乡野中人人夸赞贤妇。
纪老头是个面冷心热之人,便五十上奏皇帝。
——皇帝仔细听禀告后,两件都应允,众臣都松口气,皆赞皇帝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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