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公平!当年风雨飘摇,陛下须得亲自上阵搏杀,可天有不测,刀枪无眼,于是他在出征前,急急将还未两岁东海王立为储君以安天下——陛下不能这样,用得着时候,封皇后立太子,用不上时候,就左挑眉毛右挑眼,这皇后太子又不是娘娘和东海王自己要做!”少商忿忿道,“说到底,都是乾安老王爷推娘娘入火坑!”
“宣娘娘命够好!”桑夫人点没触动,“当年亲手给挚友收尸,她门第家世可点不比宣家差!可惜她没个‘推她入火坑’舅父庇护,朝防卫不慎,家乡受悍匪血洗,她们母女几人死那是惨不堪言,你那位宣娘娘可受过这份罪?!”
“叔母这是大不敬!”少商皱眉。
“你去告好!”桑夫人直接开骂,“好吃好喝好日子过几十年,整天委屈这委屈那,你还在旁跟着起劲!早知如此,五年前就该趁你昏迷不醒,把你抬上马车道走,让你去外面看看黎民生计,百姓疾苦。哼,天底下所有吃饱喝足怨妇毛病,饿上几顿都能解!”
少商不服气嚷嚷:“因为服侍太后,阿父和兄长还升官呢!”
“三叔母你别笑。”少商满脸无奈,案几对面坐着花枝乱颤桑夫人,“这事究竟哪里好笑。”
桑夫人坐直身体:“五年前,你看见皇帝与淮安王太后亲近,酸溜溜跟说‘不知陛下与越娘娘是如何相处’。这五年你果然看见,结果还是酸溜溜。你倒是说说,陛下总共两个女人,你究竟想要他如何。”
“唉,那不样。”少商托着下巴,叹道,“五年前,陛下和太后在们跟前最亲近举止,也不过是头挨在处看看风景——那时就觉得哪里不对。这些年来,才看见真正亲密无间夫妻应当是什样子。”
为什当时女孩会觉得不对劲呢,自然是她对比自己和霍不疑相处情形,发觉帝后之间总有疏离感——桑夫人没有戳破这点,而是说道:“你难得出宫,也难得回都城,你要是还想絮叨淮安王太后事,可就走啊。”说着作势欲走。
少商连忙挽留。说来也怪,她与桑夫人情同莫逆,举凡对世事看法,爱好,习性,甚至吐槽别人方式都不谋而合,唯独在宣太后事上,两人居然背道而驰。
尤其当桑夫人得知少商成为永安宫令,反对更是激烈。五年以来,她无数次给少商出各种主意,病退,伤匿,相亲……总之是要求她赶紧出宫回家。
“叔母为何总是不喜欢太后呢?她是个好人呐。”少商百思不得其解。
桑夫人转过身体,讥诮道:“你二叔父也是好人,可从来看不上他。不过自打他和青苁成婚后,算是顺眼多。你在宫里待五年,眼界愈发狭隘,心胸愈见浅薄,整日里想都是针头线脑蜉蝣小事——你拿镜子照照自己,还认得自己!”
少商反驳道:“陛下也在宫里,他还掌管天下呢,难道他眼界心胸也小?”
“可你是待在淮安王太后身边,近墨者黑,近朱者赤!怕你跟她久,也学像个怨妇!”桑夫人走过去将窗门合紧,气说个痛快,“虽说越皇后脾气不好,可宁愿你在越娘娘宫里摔摔打打,也胜过在宣太后身边浑浑噩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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