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回去就把你们俩忘。”少商也很无奈。
袁慎轻笑,看着女孩眼中隐隐泪意,忽道:“少商,你要过去看看那盏走马灯吗?”
少商往前那盏走马灯走挪动,走几步后停住,忽然蹲下|身子,将脸埋入手臂中。
袁慎在后面静静看她,没有去扶。
过良久,女孩缓缓站起,回头时眼神干净,她微笑道:“再过年多,霍不疑责罚就期满,陛下定会召他回都城,们应当待之如老友,你们同殿为臣,总不好闹太僵。”
“从那年元宵你初识算起,如今已是第七年。”袁慎叹道,“桑夫人等老师七年,然后嫁你叔父,你也蹉跎七年……少商,你不要学阿父阿母,你要向前看。”
少商没有说话,而是继续往不远处杂耍台子走去,袁慎默默跟上。
杂伎台子后侧方十丈左右处,有排安静暗沉铺子,少商站到铺子旁,抬头看看布满星辰深蓝色夜空,然后抬手指向另边灯火通明商楼。
“你看,当年霍不疑就站在那楼屋檐下走马灯旁。”她轻声道。
袁慎顺着她手臂看去,忍不住发酸:“然后你眼就看中他?”
刺杀!”
少商看会儿袁慎俊秀侧脸,忽然有些理解他——为什他对皇甫夫子怀念桑夫人那不耐烦,为什他听到那些情深意重传说故事不是冷言嘲讽就是吐槽取笑。
在他成长过程中,最重要三个人,父亲,母亲,恩师,全都沉湎过去不能自拔;袁沛与梁夫人虽然并未疏忽对儿子培养和照料——给他找最温柔敦厚傅母,指派最可靠可信随从,拜最好老师(们),营造出少年睿智声势……但以袁慎聪慧,恐怕早就察觉父母心不在焉吧。
少商现在明白,袁慎为什讨厌‘执着不悔’情意。她嘴上生痒,忍不住问道:“若是你早死,你想来不反对改嫁吧。”
袁慎憋晚上闷气犹如被扎穿气囊,噗声瘪;他无力道:“你能不能也不要老把事情往坏处想,说不准活比你长呢!”
袁慎缓缓笑起来:“这倒是。”
“以后在家中宴请济通阿姊,总不能只许她人来吧,到时你好好招待人家郎婿。”
袁慎听出这个‘家’显然不是程家,而是袁家,于是眼中笑意愈发浓:“那是自然。”
少商走过袁慎身边,扯着他袖子,坚定往前走去:
少商摇摇头:“根本没看清他脸。其实吧,你们俩脸都没看清。”
“什。”袁慎奇道,“站在你面前说好些话,你怎会看不清。”
少商笑道:“袁公子,你难道没察觉自己当时是背光站?”
然后转过头,她看向那屋檐下走马灯,“他倒没有背光站,不过他个子高,脸被灯挡住。所以……”
“所以如何?”袁慎嘴角上翘。
“可比你小七岁啊。”
“若活到六十七,难道你六十岁还要改嫁?”
少商摸摸脑门,觉得这个时代六十岁改嫁确惊悚点,估计皇帝要找她谈话。
袁慎忽然停住脚步,指着前方处道:“们就是在那里遇见。”
少商举目望去,宾客满席酒楼下悬长长排圆形灯笼,映着路人面庞都缤纷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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