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怔怔望她:“你不问疼不疼吗?”
少商几乎把嘴咬出血来,倔强用力摇头,最后道:“霍大人,要回家,请站开些。”
霍不疑拉住她缰绳:“还有另边马镫没好。”
少商用力抽回缰绳,冷冷笑:“早就不是以前,现在没有马镫,也不会再害怕!”说完这话,她高高扬起马鞭,娴熟虚挥记,黄鬃马立刻飞驰而去。
女孩动作洒脱飒爽,不过在程少宫眼里看来,颇有几分落荒而逃意味。霍不疑不自觉上前步,忽然身后手搭住他肩头,回头看是袁慎。
少商也觉得此情此景如梦似幻。清醒时,她从不回忆往事,只在梦中,偶尔浮光掠影般散落下往昔那两个片段。
她记得当年他身暗金绯袍如血色漫卷,风华无双,而此时他只身着袭半旧玄色长袍,无织无绣,面带风霜之色,两鬓银丝微闪,清冷俊美让人心痛。
此时周遭至少聚五六十号人,此时片安静,从震惊至圆睁双目太子,到气浑身发抖却不知是该开骂还是开打袁慎,以及旁人,都不知愣愣看着事情发展下去。
少商阵气促胸闷,定定神,才道:“霍…霍大人,请不必如此…”
霍不疑已重新扣好边马镫,正合握着女孩脚踝要放入马镫,闻言抬头,缓缓收紧手掌,捏紧那支细弱玲珑脚骨。
两脚空荡荡无法踩到马镫。
看见霍不疑举动,场内众人齐齐发出声轻呼,袁慎面罩寒冰,挺直身体如冰柱;骆济通满身冷汗,犹豫着是否该走过去。
太子失态往前踏出几步,然后停住,他也不知道该说什,最后只能强行扯出温和语调——“子晟,你还记得你刚才说话吗?”
骆济通也满心希冀望着他。
霍不疑并不答话,旁四皇子傻呵呵问道:“三皇兄,子晟刚才说什啊?哦,知道,等们离开,父皇又和你们说体己话吧……”
袁慎冷冷道:“多谢霍将军关照吾妇,到此为止罢。”
他也不等对方回复,径直钻进程家
“现在,连给你调马镫都不配?”他深深看着她。
旁程少宫张大嘴巴,在心中疯狂呐喊——话不是这说吧!谁家前任未婚夫,言不合上来就摸腰捏脚扣马镫啊!
少商却瞥见他手背,苍白肌肤上覆着几处斑驳狰狞伤痕,她颤声:“你手怎…”
霍不疑垂下浓睫,轻声道:“冻伤,后来烂,如今结疮疤,已经好。”
少商狠狠瞪那伤痕,死死咬住嘴唇。
“你闭嘴!”太子用力挥下袖子。
霍不疑看着自己手掌下柔软腰肢,依旧是盈盈握,他伸开指掌即可围拢大半。
他仰头看去,深宫中地位尊贵女子是停滞时间,五年未见,她依旧肤如凝脂,翠眉朱唇,韶光娇嫩,像个无忧无虑小小女孩,刚从温暖家巢中扑着柔软翅膀溜出来,只为见识外面风光。
他还记得那个寒冷凄厉杀戮之夜,野风呼啸,她毫无章法痛哭着捶打自己,仿佛倾泻着她生委屈与愤恨……那别,星河流光,已是匆匆五年。
“给你调下镫带。”他轻轻道——此时天光大亮,他却仿佛在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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