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只是怠职嘛!罚俸就是!”素来活阎王似太子此刻万分和颜悦色,“而且,倘若子晟根本没去鼓山,那些妇人如何指认他形容——此中必有蹊跷!”
纪遵鼻孔中重重喷气,忿忿阵后,正色道:“陛下,臣素信得过陛下为人。可这些年来,陛下为庇护霍不疑,不但屡屡破例,还时有徇私之事,朝臣中早
“第三。”太子皱起眉头,“今日这事,父皇为何召你来,孤也不知道。”
触及太子和纪遵疑惑目光,旁还有皇老伯鼓励眼神,少商心中百转千回,无力垂下双肩:“太子殿下,纪侯大人,妾不知道五年前是不是杀良冒功,也不知道是谁杀良冒功,但妾知道,这件事绝不可能是霍大人。”
太子眼睛亮,纪遵将信将疑:“此话怎讲。”
少商叹道:“伐彭大军开拔前是吧,十月末最后几日是吧——当时,霍大人正带着妾在涂高山游玩。”说这话,她免不有些脸红。
太子用力按住案几,两眼冒光:“孤就知道!孤就知道子晟不会…呃,那当时领兵剿匪是谁…”高兴过后,语气转而迟疑。
好嘛。”少商不解。
太子冷冷瞪视她眼:“谁知张要不知哪里寻来群老弱妇孺,说五年多前有军队闯入他们村庄,不分情由通屠戮,尤其是村中男丁,杀死后还割下其头颅带走。他们好不容易逃过劫,躲藏数年才敢来告。”
少商呆。
纪遵皱眉道:“若真是杀良冒功,村民因怕被灭口,确不敢出来告状。前几日臣已派人去查访,鼓山下土地贫瘠,七八年前有数十户人家领官府‘劝耕令’,在那里聚居,开荒种田。附近村落都说,不知何故,五年前那些人家就都不见,还以为是那些人家看地薄歉收,故而逃跑。臣又照原告指点,在他们聚居地掘开尸坑,里头果然都是村民打扮尸首。更有几名妇人,细细描述为首那位玄甲将军模样兵器,正是霍不疑形容!”
“子晟从十五岁领兵开始,剿匪杀敌无数,怎可能做这种事!”太子大怒。
“程娘子要慎言!”纪老头脸肃色。
少商叫道:“纪侯不用疑心,因为这事陛下是知道啊!陛下您说话啊!”
纪遵和太子齐刷刷去看皇老伯。
皇帝笑道:“不错,当年子晟从涂高山回来后就把这事告诉朕;代他领兵剿匪是他麾下名部曲,朕记得……名叫李思。”
纪遵不悦:“霍不疑这是怠职!陛下怎能庇护至此!”
纪遵面无表情:“臣知道殿下对霍子晟信重,然而事归事。那些尸首上伤口正是军中兵器留下,又有人证。到这个地步,殿下总不能毫无缘由概袒护吧!”他话是对太子说,眼睛却看向皇帝,其意不言自明。
太子怒而不言。
“……那些前去剿匪将兵如何说?”少商惊诧,“难道他们说是霍大人叫他们杀良冒功?”
太子冷冷道:“当时子晟领是新兵,为首有三名偏将,其中两名已战死,还有人则是子晟部曲。余下兵丁,要在这五年中战损,要在去年征蜀之后被遣散回乡去。要再如数召回,十分不易。”
少商目光移动,慢慢看向上首座位皇老伯,皇帝微微颔首,彼此心里明镜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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