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愣,然后阴阳怪气哦声。
霍不疑温和道:“敢问都尉,万太守情形如何。”
二驸马笑道:“你放心,仔细查问过。万太守与族亲不睦,是以万家族人也没法仗势欺人,随县万家度田十分顺畅。至于徐郡,万太守有人马有财帛,不怕当地豪强威吓,二不贪图人家贿赂,是以徐郡度田也很顺畅。”
霍不疑放心,然后当场翻脸:“都尉大人真是可恼,当年你向打听二公主起居习惯,可从未告诉旁人。不想都尉大人转头就将所托之事抖搂出去,也罢,也得与陛下和殿下说道说道。殿下可知,当年陛下尚未赐婚,驸马便与公主在园……”
“打住打住!”二驸马急脸红脖子粗,“行行行,都是错!你别说,看在公主自小待你不薄份上,看在上回…哦…”
然而还是诚心诚意投陛下。太子殿下,您让陛下怎办?”
“人家来投,难道陛下不纳?这些年来,诸位大人兢兢业业,为陛下征战经营,并无不妥,难道让陛下提刀就杀?动辄逼死功臣,诛灭三族这种事,不是哪个皇帝都能做到。至少,们陛下做不到。”
太子想到周亚夫,不由得暗叹声。
二驸马眼眶湿润,真心诚意向霍不疑作揖:“子晟这番话,这里先谢过!”抬起头,他道,“功臣二字,说来好听做来难。也不怪陛下和殿下心中顾虑,为天下大治,度田势在必行,可等功勋之家子弟众多,有时难免生出事故,阻碍朝廷大计……”
“行。”太子瞪向驸马,“你是你,你家是你家。若不是为避忌你那堂兄,你也不至于蛰伏至今,每日与二姊吟诗作曲,无所事事。”
他忽想起事,“对,还没与你算账呢!殿下臣告诉你,三年前长途跋涉翻山越岭去边城看这竖子,谁知他居然装作不认识!害在营寨里寻摸整日,还当自己找错地方呢!”
霍不疑笑道:“谁叫你穿戴那金光闪闪,边城苦寒,将士们最看不惯那些衣着鲜亮世家子弟!”
太子终于绷不住,放声大笑。笑罢,他敛容正色:“依子晟看来,父皇会如何处置地方豪族违抗度田令之事?”
霍不疑想想,道:“陛下会先处置那些瞒报田土人口郡太守,大约要杀上好几个——说到底,他们才是朝廷重臣。罔顾国法,他们首当其罪。然后朝廷加紧度田,再看地方豪族态度。若是就此服软,老老实实奉令行事,就罢;若是依旧顽抗不改,甚至兴兵作乱……”他没说下去,只用眼底寒光表明决心。
太子点点头,他也是这想,很符合亲爹喜欢给人线生机重新抉
二驸马笑道:“其实吟诗作曲,悠闲度日,也是份自在。”
“算吧你!”太子没好气道,转过头,他略带疑惑看着霍不疑,“孤怎觉得,你今日十分…十分高兴…?”
“哦,是。”霍不疑长眉轩挺,俊目如泓,虽不曾多说什,却能明显让人察觉他身上明朗舒展。
二驸马轻笑声,太子问他为何,他道:“殿下不知,前几日啊,子晟托打听件事——徐郡太守万松柏度田是否妥当?”
太子时没想起其中缘故,二驸马提醒道:“万太守与程校尉是结义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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