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济通痴痴望着,心中既痛且伤。
她看见霍不疑晦暗双眸,心头颤,“哦,明白,懂。你是拿做个幌子,你是故意!”
霍不疑站在窗侧,背光而立:“五年前就决定放过少商,盼她再不受委屈,好好嫁人,安稳生。不愿阻碍她,也不能让陛下和殿下阻碍她。有你,大家才会对放心。”
骆济通依旧不解:“可是,拖时,拖不世啊!等程少商嫁人,你终归得娶妻,就算不是,也得是旁人,你又何必……”她话音中断。
霍不疑似笑非笑,她瞬时明白,不敢置信道:“你,你根本不想娶任何人!不不,这不可能,你还要延续祖宗香火呢。霍家阖族覆灭,你怎能自私自利断绝血脉?!”
“为何不可以。”窗棂透进来日光下,霍不疑侧脸如冷玉般完美,“千百年前,世上也没有什霍家。”
辜之人。你嘴上说好听,可害起人来从无顾忌。贾七郎何辜,贾氏双亲老年丧子,何其无辜!”
“他本来就要死!”骆济通喊道。
“人都是要死,差别不过是寿数长短罢。”霍不疑厉声道,“侍医说他曾见过如贾七郎那般弱症之人,因为照料得当,成年后不但能娶妻生子,还活到四十多岁。嗯,不过你是肯定等不及。”
骆济通站直身体,重重抹去泪水,自嘲笑道:“好好好,你既视若蛇蝎之人,为何不将所作所为揭穿!”
“因为你救过阿飞命。”
骆济通激愤难言,胸腔直欲炸裂,咬牙切齿道:“哈哈哈,们都被你骗!可是陛下不会任你胡来,太子殿下会气死,你你……”
霍不疑远眺窗外,眼神清冷深邃:“只要不想成婚,总有办法。若娶妻,定是因为对那女子心生喜悦,而不是什别因由。”——就像他慈爱而深情双亲样。
无论多少血火艰险,他心中始终住着个固执而骄傲少年。他想要获得父母那样爱情,想要他将来儿女也像他们兄弟姊妹六人样,因为真挚美好情意诞生到这世上,而非为利益纠葛或延续香火。
所以他从未责怪过姑母霍君华,虽然她瞎眼,看错人,但她要嫁给心爱之人打算并没有错。
霍不疑觉得该说都说完,道:“你救阿飞命,亦放你命。你陷害过少商,便用你来做数年幌子。如今恩怨两清,骆娘子,就此别过,好走不送。”说完,他拂袖离去,在西斜金色日光下,身形修长,清隽俊逸。
骆济通愣。
霍不疑道:“梁邱兄弟父祖叔伯都随家父战死,必是要抚恤他们孤儿寡妇。那年若不是你放出灵犬搜寻,阿飞就冻死在雪岭中——是以没告诉贾家。”
骆济通眼睛亮起来,谁知下句就打破她希冀。
“不过昨日已告诉你父亲。等他从城外回家,就会处置你。”霍不疑道,“告诉汝父,要将你远远嫁,此生不得返还;要将你幽禁起来——总之,你救阿飞命,留你命,算是扯平。”
骆济通心头发寒,怔怔道:“,不明白,既然你什都知道,为何还让接近你,还让,让所有人,都误会你愿意娶?既然你不愿娶,又何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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