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姁娥笑容可掬,在案几下拧她把。
“萋萋说没错。”桑夫人笑吟吟道,“你们三叔父别说领兵打仗,在马上多骑会儿就
程始感慨:“唉,要说三弟这运气也是没说。哪哪有灾劫,他总能躲开……诶诶,大家听说离县县令事?”
万老夫人独目微睁:“就是那投降乱军县令吧?不是已经饮鸠自尽。”
“正是!唉,说来那县令也可怜,身边总共那几个人,围在城外乱军跟潮水似,他苦苦支撑数十日才投降。结果两日后朝廷大军赶到,他立刻被下狱问罪。”
程始叹息:“不少地方官吏都遇上这种事,朝廷大军退去,乱军旋即还复,他们抵挡不过,不是死就是降,没有第三条路。阿止那地方如今是两名县丞管着,就算抵挡不住降,朝廷也不会跟两个微末小吏计较,阿止真是运气!”
程母抚掌庆幸:“四方神灵保佑,阿止福大命大,遇难成祥…呸呸呸,连难都不会遇上…要说呀,当年生阿止时辰好,漫天彩云呀,会儿像龙形,会儿像虎……”
部或扬州南部。来这两州地广人稀,他们也能有个生计,二来能阻断与原籍联系,叛乱自消。”
行家出手,就知有没有。皇帝说好听,其实此计老辣之极。
说到底,这回叛乱四起,为并非个人荣辱,而是家族利益所至,查明哪家支持叛乱,直接将这家族从当地连根拔起迁往它处便是,这叫釜底抽薪。
皇帝这话落,适才几位梗着脖子*员立刻扑倒求饶:“陛下,万万不可啊!自古以来,士人故土难离,恋慕坟土。伏法不过家中数人死尔,而夺土远移,亡失财货,又不习风俗,不便水土,直如毁家灭门啊!”
皇帝脸和善:“爱卿言重,迁徙后官府也会给他们土地,怎能叫灭门呢。从今日起,若有人真心悔改服罪,就用不着阖族迁徙,若死不悔改,不如换个地方好好思过——朕意已决,众卿不必多言!”
“大母,这种话不能乱说,自古只有帝王将相降世时才有天兆……”程咏皱着眉头。
程少宫嘀咕:“也不见得。”
程母不悦道:“自家说说怎!”
“对呀对呀,说不定三叔父也能出将入相呢……”万颂唯恐天下不乱。
萋萋疑惑道:“三叔父能领兵打仗?怎没听说…诶哟…”
外面闹凄风苦雨,程少宫照例将这事当做八卦说给胞妹听,少商深深感慨:“幸亏咱们家发迹晚,田地人口没多少,也不怕度查。”
穿过庭院,少商循着青葱翠绿走到水榭旁,看见来来回回婢女仆从捧着八角漆木食盒以及果酒酪浆等物进进出出,便笑问:“大母是不是全好,今日能到外头吹风。”
阿苎笑道:“老夫人在屋里关腻,这几日直吵着要出来透气,刚好今日万老夫人也来,女君便在这水榭里设下家宴。女公子,您若肯过去同乐,大人和女君定然高兴。”
少商笑而不答,从水榭背面靠近过去,同时做手势让周围婢女不要传报。她挨在廊柱后,让阿苎等人也躲到旁,听着水榭中笑语晏晏——
“……阿母真是,既然您都大好,儿子当然得回去!”程止脸上焦急,“如今叛乱四起,儿子身为县令,总要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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