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见过大阵仗深闺女子,可死状如此可怖场面还是生平仅见。无论滑县猎屋还是昨日激战,大家都以歼敌为要,砍到哪儿算哪儿,可眼前这般,残肢断躯,脑浆横流,她至今没看见几个完整躯体。这不
骑行半日,众人终于在处隐蔽山坳下发现座宽阔民居大宅,似是某人丁旺盛大家族聚居之地。少商精神振,霍不疑轻声道:“看来骆济通不止个落脚处。”
“之前住在这里人家呢?”少商疑惑,“莫非卖掉房屋后离去。”
霍不疑神情安静:“……让他们出去泄露自己行踪,恐怕不是。”
少商心中沉。
果然,在山坳四周摸索斥候回来禀告,发现几处掩埋数日尸坑,掘开看,应是之前居住在此百姓。
听说故去霍翀夫妇都是爽朗豁达大度端方之人,你们小儿子长成这样奇怪性情你们在天上知道吗?!!!
“……那都是以前不懂事念头,后来仔细思索番。”少商派正色,“下定决心,若嫁袁慎,将来绝不会去拜访你,最好连见都不要再见。”
霍不疑愈发不悦,冷冷哼声。
少商乖巧挨过去,抱着他胳膊,声音柔软好像绸缎:“若见你,哪怕有夫有子,说不定……说不定还是要旧情复炽。唉,为免红杏出墙,还是不要见你好……”最后半句,她简直说荡气回肠,呢喃低徊。
霍不疑眉目舒展,再不顾还有别人在场,抓过女孩小手在掌心吻口,温柔道:“你不用担心骆济通,有法子追到他们——不用你哭自己命苦扫把星。”说到后面,他俊目佯瞪,却已忍不住嗤笑出声。
“是错,骆济通这种心地歹毒之人,确应该尽早除去。”霍不疑轻叹声,是他太轻视妇人。不得不说,他还是没能翻脸无情。
这时,前去探路梁邱兄弟等人回来,梁邱飞出奇沉默,梁邱起面带不惑,抱拳道:“回禀少主公,人确在这里……可是,可是都死光!”
霍不疑倏然警戒,立刻策马进入山坳,少商赶紧跟上。
山坳背阳,山石落下阴影犹如奇形怪状妖物落在屋顶和地面上,映着满地暗红色血迹和残肢愈发腥冷可怖。越往里走,肢体残缺尸首越多,少商认出他们正是昨日与自己激战骆家人马,几名武艺高强江湖客也未能幸免,其中有名被竖直插在长矛上,腰部以下都不见,怒目圆睁,死前形容惊惧之极。
“怎…这样。骆,骆济通也…?”少商声音都颤。
程少宫抖落地鸡皮疙瘩,感觉什都吃不下。
……
将伤兵与眼皮打架程少宫留下,霍程二人轻装简骑率领人马出营。
霍不疑告诉少商,中原地带人烟稠密,可是漠北西北这种人迹罕至地方,大军走出关隘后,要是望无际草原,要是遮天蔽日沙漠,没有百姓可打听,没有路标可辨识,于是斥候们就练出种强大本领——只凭稀少痕迹就能摸索出敌人大致去向。
沾血沙砾,青草上露珠,阳光在崖壁斜松下投落阴影,都是上好追踪痕迹。此刻日头刚起不久,距离昨日下午大战只有夜之隔,几名经验老道斥候很快探出骆氏人马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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