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为迎接贵客,长长回廊上挂满红艳艳灯笼,照人面庞发红。
少商适才饮几杯酒,此时酒意上涌,身上软软挨着霍不疑臂膀,木木道:“你莫要时冷时热,有些心慌。”
霍不疑低声道:“你会心慌,不信。世上再没比你更能惹着恼人。”
“真。”少商拉着他袖子,“你高兴,就心宽些,你冷着脸,就心烦。”
霍不疑低笑声:“以前觉得你是在戏耍,几句话将气半死,再几句话将哄转回来。你在旁看时气恼,时喜不自胜
少商啊声:“楼太……咳,令尊令堂都过世?”
楼垚低声道:“六年前,大伯母被伯父……她回娘家后,日出游时受贼袭身亡。两年多前,伯父也郁郁病故。”
少商傻眼,少宫凑过去耳语:“你今夜会不会说话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还是说正事吧……”少商不敢再‘叙旧’,把推开胞兄,强笑着找话,“楼县令,这几日遇到伙……”
何昭君忽然哎哟声,按住腹部,面露痛苦之色,楼垚转头看见妻子裙摆濡湿,立刻高声道:“女君要生,快来人啊!”
,有你这句话,这些年……”
正要说下去,霍不疑重重咳,面罩寒霜,好像刚从冰天雪地中走趟回来。
楼垚与少商很有求生欲同时闭嘴。
当晚县衙里摆上接风宴,霍不疑当仁不让高坐上首,程氏兄妹与楼何夫妇两两对坐,外加个敬陪末座楼缡。
少商平复心情,让武婢们抬出口箱子,里头是她早就预备好礼物。她冲着楼何夫妇笑道:“故人多年未见,见贤伉俪风采依旧,妾心甚慰。不如让孩儿们出来见,好叫聊表心意。”
说着他打横抱起妻子,风般往后堂走去,连声招呼都来不及跟客人们打,然后厅堂内外楼家仆众行动起来,或走或奔,乱作团,程少宫见机溜之大吉。
少商呆呆站在原地:“……又说错什。”可她还什都没说啊。
霍不疑缓缓走到她身旁,微笑道:“你没说错话。你记挂他们夫妇,们不如跟去看看。”
少商有些惊悚:“你,怎这好声气……”刚才你脸上还跟结冰似呢。
霍不疑笑笑,拉她跟着仆从奔跑方向走去。
她觉得这话说很有格调,谁知何昭君再度冷笑声:“不敢当,妾身无能,虽与夫君成婚多年,然而至今才怀有身孕。”
厅内众人俱是愣。
在萧夫人手底下长大程少宫,自小见惯‘有事出错,错必然是亲爹’这种模式,第反应是楼垚这人‘办事’也太不努力;少商心惊肉跳想着莫非这些年他们夫妻始终不谐?只有霍不疑心思转,神情渐缓。
少商岔开话题道:“阿缡,你是来姚县游玩,你郎婿呢?”此时已婚与未婚女子并无明确发型穿戴区别,楼缡比自己小岁,今年也差不多二十,是以她猜楼缡是和夫婿起来堂兄家里做客。
楼缡这些年似乎过不大如意,眉眼间尽是冷诮激忿之态。相逢至今,她除对霍不疑投以爱怨交加几眼,始终副别人欠她钱没还样子。此刻她怒道:“双亲前后辞世,守孝至今,尚未说有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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