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屋堡外围匝茂密荫蔽树林,树木高矮粗细不,像是不同年份栽种。霍不疑在马鞍上举手轻挥,便如臂使指,军队齐齐停步,而后下马步行。少商牵着已然十分高大小花马,走在数人合抱参天巨木中,时不时用手掌去感受粗糙遒劲树皮,叹道:“这林子里有些树,怕有上百年光阴吧。”
她看向霍不疑,“就这进来妥当?不会也被诱入陷阱中勺烩吧。”这样绵密参天树林,简直是个天然隔绝层,里面厮杀多喧闹外面都听不见。
霍不疑牵马过来,耐心道:“袁慎才两百来人,自然能被网打尽。带五百精兵,加上你和阿垚人,少说也有七八百,这片林子再茂密也装不下们。”
少商心定些,又问:“诶,你说呀,袁慎他们真是在这里出事。”
“不好说,得细细勘察才能知道。总之,觉得这里不大对劲。”
遮无蔽,而且邻近本郡最大处集市。袁慎出门时少说带两百名侍卫,就算他糊涂,他身边家将也知道不能让所有人都进入屋堡,容易被人关门打狗。可若是有部分人在外面,真厮杀打斗起来,附近百姓怎会毫无察觉?”
话说到这里,似乎进死胡同,三人齐去看霍不疑。
霍不疑丝毫不为所动,语气平静道:“既然田家愿意让们搜,们就去搜上搜。”
事不宜迟,霍不疑即刻就率军出城,程氏兄妹随同,原本他们打算让楼垚留下看守县城,何昭君却坚持让丈夫跟去,还将何氏部曲分出半随从。她坚定道:“县城有呢,会紧闭城门,小心戒备,你去忙大事。”
少商知其用意,若楼垚能在太子跟前刷上波功劳值,以后前程就会顺当许多。她笑道:“你当年连外放都不肯让阿垚去,如今倒狠得下心。”
少商低头往前走,忽道:“你怎不将留在县城里与何昭君作伴呢?这里既然如此凶险,你居然答应带来。”
霍不疑唇角轻轻扬起,调侃道:“你在水边,说不定会巨浪滔天,你在山边,保不准要山崩地陷,你在天边,也不知不周山会不会再倒回。对你不大放心,还是待在身边安稳些。”
少商轻声道:“不过你总不能辈子带着吧。”
霍不疑倏然停步,瞬不瞬看着她,少商回视,然后两人同时转头。
田氏屋堡建雄奇伟岸,三四丈高拱形城门缓缓向里洞开时,少商宛若进
何昭君叹道:“人总是要长大,以前有家族父兄庇护,什都能任性着来,如今不样,们得为孩儿们多想想。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啊。”
少商不无感慨,嘴上却戏谑道:“这才生个儿子就口口声声‘孩儿们’?安成君您想可真远。”
何昭君白眼道:“这不还有你嘛。有你在,阿垚出不事!”
少商再度败下阵来——有句话说好,口齿再犀利大姑娘也别和嫁人小媳妇耍嘴皮子,古人诚不欺也。
当日晌午启程,途中经过几座安详和煦村庄,干燥馨香秋日阳光下,成熟金色庄稼形成灿烂喜悦麦浪,望无际,看人神清气爽。霍程行人不愿叨扰忙碌收割农人,当夜在外头扎营歇息宿,次日清晨便到达田家屋堡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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