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年老巫士细细看那布满兽血瘦削面庞几遍,咧嘴笑出黑黄斑驳牙齿:“……家主放心,苍天有应,你此愿必能达成。”
青石广场内弥漫着浓烈血腥气息,少商有些受不住,霍不疑原本正盯着四周田氏家丁看,察觉女孩身形不稳,便伸手揽她在自己身侧。
仪式结束,众人被请去花厅歇息,待田朔沐浴更衣出来时,程少宫已经不耐烦绕厅溜达起来。楼垚上前向田朔表明此行来意,然而神色讪讪,显然修行还不够。程少宫就天赋异禀多,厚颜无耻表示‘主要是因为主家您盛情难却,是以们就真来搜’。
年轻田氏家主并不如程少宫说那样相貌不堪,撇去气色阴沉难明,单论五官相貌称得上俊秀精致。他听清要求,居然很爽快右手抬:“久仰霍侯大名,如雷贯耳。如今有幸略尽绵薄之力,何敢不从,诸位请便。”说着,还吩咐家仆让姬妾家眷都到外面庭院中稍待,不许阻碍搜查。
霍不疑面无表情抱抱拳,懒得跟这人啰嗦什,直接领将士与楼垚行四下搜查去,留下程氏兄妹与大队侍卫在花厅等待。
入座腹部中空阴森山洞,空旷阴冷,夹杂着令人不快潮湿气息。
众人进去时,田家正在举行场奇异祭祀仪式。
宽广圆形平台上舞动着七八名身系彩绦巫士,他们或举铃杖,或拍手鼓,披头散发,手舞足蹈,围着头通体漆黑雄健公牛不断旋转颠步齐声吟唱,另有四名赤袒上身手持尖刀壮夫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侯立在旁。
体型巨大漆黑色公牛发出低沉怒吼,震耳膜嗡嗡作响,肌肉健硕四肢不断挣扎,然而数条手腕粗细铁链将它牢牢捆缚在高高石台上。
牛头正面跪坐着名年轻男子,正是田氏家主田朔,只见他身着袭白衣,双手向天抬伸,随着巫士吟唱舞蹈喃喃念叨着什。
田朔似乎对此毫无意见,微笑着摆出‘悉听尊便’模样,安然端坐原处。
等个多时辰,田朔第三次让家仆奉上新食案,殷勤请程氏兄妹继续用点心酒水。
程少宫忍不住问道:“敢问之前家主所行祭祀仪式,莫非
吟唱舞蹈愈发激烈,几名巫士脸色红似滴血,举止疯癫若狂,口中吟诵咒词也愈加迅速激烈,宛如弓弦被越拉越紧几近崩断,其中名最老迈巫士忽厉声高喊声‘起’,犹如利刃戳破沉晦午夜,四名壮汉同时出刀直插公牛腹部,笔直划破坚实公牛骨肉。
那公牛发出惊人高昂悲鸣,四肢猛踢,奋力挣扎,鲜红热血如利剑般激射出来,溅周围巫士们头脸。四名刀手满身鲜血,便似最冷血屠夫,手法娴熟迅速划刀,然后每人都从牛腹中剖出样东西,分别是心、肝、脾、肺。
这种古老而血腥祭祀让少商既不忍又惊惧,不由得后退两步。
四名年轻巫以金盘分别捧起这四样公牛脏器,跟着那名年老巫士来到田朔面前。
年老巫士伸出枯瘦干瘪右手,拿起那颗犹自跳动公牛心脏在田硕额头上抹,随后是牛肝抹右颊,牛脾抹左颊,牛肺抹下颌。鲜血淋漓脏器还蠕动着蒙蒙热气,周围姬妾婢女们不忍直视,田硕却闭目微笑,仿佛十分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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