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疑低头不语。
“这是琴弦。”少商将掌心细线缓缓拉开,凝视身旁男人,“而且,这是‘少商’弦,对?”
霍不疑向女孩深邃凝目,眼波温柔:“……对。”
“那时,总担心与你情深缘浅,将来不免分离。”他接过那根琴弦,熟练往自己袖口绕去。单手束弦居然也能轻易缠好,显然是不知缠过多少遍。
“后来,们果然天各方。”他看着自己袖口琴弦,难抑悲苦之意,“看着它,方觉得心中还有处是热。”
两位大人连连苦笑,心想有霍不疑在,太子对这程小娘子最后必然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能责罚出什花样来?于是忙不迭答应。
料理完中二太子,少商开开心心从营帐中蹦跶出来,不防霍不疑正站在帐外,她愣下,而后心虚道:“……你,你听见适才说话?”
霍不疑横她眼,表示全都听见。
“你来正好,有话跟你说。”少商想起事,笑眯眯拉他往远处走去。
这晚月色正好,夜幕如缎,微风清冷怡人。
疑尚不满三十,就要当州牧这等级别封疆大吏,怎能不推辞下意思意思。
她见太子眼如铜铃,连忙放柔语气:“殿下啊,您想,妾身自来受惯荣华富贵,怎熬得住荒山野岭清苦!殿下放心,只要殿下用得着,霍大人定然誓死追随!别看他对妾身海誓山盟,其实在他心中,殿下比妾身重要多!”
其实霍不疑还真有逍遥山河想法,但她知道这日子还远得很。
太子想起五年前那场动乱,霍不疑为扶自己登上储君之位,连最心爱女子都顾不得,顿时得意之情油然而生,怒气消散大半。然而不知为何,他感到阵困顿袭来,扶着额头道:“孤,孤怎觉得有些发困?”
少商脸热切关怀:“殿下连日操劳,疲惫非常,这是累劲上头。这位黄门大人,赶紧,快扶太子到后头寝帐歇息…快快…!”
少商静静看着他,良久才道
两人走离人群与营帐,在块巨大平坦山石上坐下。少商从袖中取出物,托在白生生掌心,笑问:“你看这是什?”
霍不疑扫眼,看见熟悉细线团,顿时有些不大自在。
少商轻叹:“你将它缠在手腕上这多年,看过摸过不知多少次,却愣是想不到这是什。以前老有人说不学无术,不服气,现在想想,这话还真没说错。”
霍不疑俊美脸庞微微发红,反问:“现在你想出来。”
少商幽幽道:“也不是自己想出来,若非那夜你在地宫中猜测李阔夫人没死那句话,还不知要傻到何时呢。”
太子被两位宦官扶走,三人在后目送。
那位东宫属官闲闲道:“程宫令,那碗汤药……”
少商依旧维持着甜笑:“那是安神汤。宣娘娘后来老睡不着,喝这个最管用。除安睡,别坏处点没有。”
大胡子僚臣道:“信函上说,陛下使者与大越侯已经赶来,不日就到姚县,到时咱们将太子殿下往那两位手里交,就算恪尽职守。”
少商转过头来:“可先说好啊,回头太子责罚妾身,您两位要替说情,不然以后别说亲手酿好酒,还要说这主意是两位大人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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