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技团来演出时,她也把他拉出去。
杂技演员带着猴子和狗。个十八九岁姑娘,长着副玩偶般脸,发出玩偶般声音,她
“邀请京都朋友。请你也起去。”
“京都朋友?”
“他们是今天到。”
她所说京都朋友,是对年轻夫妇。
因为屋里暖和,那位妻子肌肤滑腻滋润,细嫩光洁,仿佛要渗出带味露水般汗珠。
她大概是不想用他手巾揩拭自己肌肤吧,把它展开,像面旗那样遮住身子前面,然后从石阶上噔噔地走下来。今早,莹白乳房上不是染透明色彩吗。
他“哎呀”声,望着溪流小石滩说:“什呀,春天来。”
“是啊。”她也望着窗外说,“就说吧,总算是个好媳妇,规规矩矩地把新牙刷买来。”
他合起双掌,无所顾忌地打起水枪来。
温泉气味很是浓重,似乎还夹杂着岩石气味。
千代子猛然推开玻璃门,赤着脚从溪流边澡塘门槛上走过去。
“看来玻璃已经擦过,变得明亮。”
“没有擦嘛。”
说着,她从和服袖子里拿出把新牙刷。
“旧扔掉算。”
倘若果真如此,正在描绘竹丛和松林小景,难道不是他而是梅树?因此,这幅画与其取名“竹松小景”,不如叫“梅树”更为确切。
“啊,谁看这张画,恐怕也不会想到画中竟有大象和骆驼通过吧。”
“附上说明书就好。”
“如果标上《大象骆驼通过梅园》这个题目,看就明白啦。”
他仰脸,躺倒在草原上。
舞台上,个穿着红衣裳出场女子小便失禁,把舞台都染红。
这个夜晚,仿佛有股热气从这片红色中升腾起来。
走出小屋,千代子不知不觉地握住他手,轻声地说:
“手都湿成这样。那位太太把她丈夫外套袖子盖在火盆上烘烤,她紧紧握住手。打进小屋起直到刚才,直握住不放。见面就这样子,真有点怪呢。”
“也没什奇怪。你不是挺高兴吗。”
到溪边垂钓小鳟鱼人,天比天多起来。
千代子听说过“三月咬穗垂”这句话。就是说,只要穿着下摆破烂和服在溪流中站,小鳟鱼就会拥而上,咬住穗垂(衣衫破片)。春天竟能钓得这样多小鳟鱼。
千代子也同旅馆老板垂钓去,而后,将用红斑、紫斑、黄斑点缀得鲜艳夺目鱼排列在起让他观赏。
“比你调色板艳丽多。”
村子空地上,搭间临时小屋,上演歌舞伎。
他在浴室廊子上大声喊叫。
“哎呀,这家伙副女人模样。”
飘来股木头气味。那是河流上游木材厂木屑味。
“真讨厌。你错拿手巾啦。”
脱衣室里又扬起千代子尖厉话声。
“不对头呀,这是张不折不扣写实画……喂,咱们回东京就举行婚礼吧。”
“举行婚礼简直就像为解闷似。”
“真想画张人体画。”
千代子虽不是模特儿,但有次她在他画室里居然找不到自己腰带,只好把他布腰带缠在自己绸单衣上,到大街上菜店去买萝卜。他想画那种姿态千代子。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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