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泷家庭院里有块种着大波斯菊花圃。这个花圃还圈上竹篱笆,饲养着鸡。长长花茎横七竖八地倾倒下来,沾满泥土。这是孤零零间房子,处于村子墓山到山谷梯田中间,阳光充足,凉风习习。房后竹林遮掩着草房房顶,像游来游去沙丁鱼群,婆娑多姿。阿泷和她母亲却从未听过竹叶摩擦声音。
打十三四岁起,阿泷就能骑着无鞍马跑东跑西。她背着满篓绿油油山萮菜,扬鞭策马从山上飞驰而下,犹如阵绿色晨风。
她十五六岁上,在正月和夏季两个月旅馆缺女佣时候,就去帮忙。她在澡塘里赤着身子时候,泡在温泉里男客们话声就戛然而止。她那健美手脚,看上去像个妙龄姑娘。她就是块白色铁。
阿泷腹部和她母亲腹部,展现出两个女人种种……母亲邋邋遢遢,躺下就入眠,女儿坐在她那松弛胖肚皮前,凝然不动地瞧着。她忽然呸声把嘴里唾沫吐出来,复又酣睡。她们被父亲遗弃之后,母亲肚子就格外突出地映在阿泷眼里。
她父亲在同村条大街上,同小老婆生活在起。天,她在路上迎面遇见父亲,他问道:
“这样好色,让人怪难受。”
她们扬声大笑,阿芳嘘声用手制止,说:
“早把走廊上门上锁,他绕到后面去。”
汉子像发疯似,拼命拉着挡雨板,转眼间卸下来,用双手举起,连人带板倒落在女佣房间里。窗子里漆黑团。阿芳倏地向桥方向跑去。大家慌乱起来。阿泷冲着正脱游泳衣阿雪说:
“管他呢,大伙都在担心自己荷包哪。”
在水泥地上声音。阿泷在水榭柱旁发现花炮。阿雪从百日红枝头上,取下客人游泳衣穿上。
“瞧,这长,都到膝盖啦。”
“是男人呀。”
留下来那几个女人穿着睡衣从桥上走过来。她们往常应该已经像根棍棒,躺倒就睡。今天,连每晚由两人轮流打扫澡塘事,都七个人起干。她们手头有钱,犹如欲望节前夜……她们嘲笑穿着又肥又大游泳衣、梳着桃瓣形发髻阿雪,又回忆起夏天男客种种许愿,感到饿极,就恶狠狠地数落起客人们缺点来。于是阿泷说:
“阿时和阿谷只干到明天,让咱们放花炮来告别吧。”
“你母亲怎样?”
“睡得好着呢。”说罢,她赶忙擦身
阿泷说着使劲地搂住对方肩膀,倒在地上。
“还有花炮哪。”
从河流上游妓馆来两个女人,摇晃着身子,从岩石上跳下来,要在旅馆温泉浴场偷偷洗澡。后边还跟来几个汉子。阿泷扔下膝上阿雪,站起身来说:
“畜生,那个女人由去收拾!”
二
花炮濡湿。
“阿雪,秋天就像濡湿花炮。”
她说着粗鲁地又连划十五六根火柴。嘭声,火球穿过长满嫩叶樱树树梢。
大家抬头仰望,齐声欢呼。她们看到晒台上闪过个穿浴衣汉子。旅馆建在溪流边斜坡上。同外面正门是水平,后边晒台矮得人们都可以跳上去。闪现汉子好不容易把晃荡脚搭在圆木柱子上,笨拙地使劲往上爬。
“啊,那是鹤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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