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子依然坐在那里,说:“独身者,好佩服哟。”
“噢。”
“这种不方便生活,还是适可而止,结束算。”
“看见老爸吃过苦头,以他为戒吶。”
近子望望菊治。
近子说着走过来,示意要把菊治帽子和皮包接过来。
“你好象拐到什地方去吧。”
菊治心想是不是自己脸上还带着酒气。
“你好象到哪儿去。后来又往公司挂电话,说你已经走,还算下你回家时间啦。”
“真令人吃惊。”
国营电车经过有乐町,驶向东京站途中,菊治透过电车窗俯视有成排高高街树大街。
那条大街差不多同国营电车线形成直角,东西走向,正好反射西照阳光。宛如块金属板,灿灿晃眼。但是,由于是从接受夕照街树背面看缘故,那墨绿色显得特别深沉,树荫凉爽。树枝舒展,阔叶茂盛。大街两旁,是幢幢坚固洋楼。
这大街上行人却少得难以想象。寂静异常,可以直眺望到皇宫护城河那边。光亮晃眼车道也是静寂。
从拥挤电车厢里俯视,仿佛只有这条大街才浮现在黄昏奇妙时间里,有点像外国感觉。
菊治觉得,自己仿佛看见稻村小姐抱着缀有千只鹤粉红色皱绸包袱皮小包,走在那林荫路上。千只鹤包袱皮十分显眼。
手段,重新与菊治拉关系而纠缠不休吗?
近子电话,其语调照例露出她那滑稽性格,有时还令人苦笑而缺乏警惕,同时听起来还带有命令式,实是咄咄逼人。
菊治思忖,之所以觉得咄咄逼人,那是因为自己有弱点缘故。既然惧怕弱点,对近子那随意电话就不能恼火。
近子是因为抓住菊治弱点,才步步进逼吗?
公司下班,菊治就去银座,走进家小酒吧间。
近子穿着借来女佣烹饪服。这本来是菊治母亲。近子把
近子擅自走进这家门,任意作为,事前也不招呼声。
她尾随菊治来到起居室,打算把女佣备好放在那里和服给他换上。
“不麻烦你,对不起,换衣服。”
菊治只脱下上衣,像要甩开近子似地走进藏衣室。
菊治在藏衣室里换好衣服走出来。
菊治心情十分舒畅。
可是,菊治想到这时候小姐也许已经到自己家里,心中不由地忐忑不安起来。话又说回来,近子在电话里让菊治邀请几个朋友来,菊治不肯,她就说,那把稻村小姐请来吧,这是什打算呢?她是不是从开始就有心要请小姐来呢?菊治还是不明白。
他到家,近子急冲冲迎到门口,说:“就个人吗?”
菊治点点头。
“个人太好。她来啦。”
菊治虽然不得不按近子所说回家去,可是他背着自己弱点,越发感到郁闷。
圆觉寺茶会后,在归途中,菊治与太田遗孀在北镰仓旅馆里,意外地住宿,看样子近子不会知道,但不知从那以后她是不是见过太田遗孀。
菊治怀疑,电话里近子那种强加于人语气,似乎不全是出于她厚脸皮。
不过,也许近子只是企图按照她自己做法,去进行菊治与稻村小姐事。
菊治在酒吧间里也安不下心来,便乘上回家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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