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把它收好
这些草,绘得单纯而又健康,仿佛唤醒菊治病态官能。
茶碗形状也很端庄。
“很不错啊。”
菊治说着把茶碗端在手上。
“不识货。不过,家母很喜欢它,常用它来喝茶。”
正如今天早晨文子在电话里所说那样,这只志野陶白釉里隐约透出微红。仔细观赏时候,那红色仿佛从白釉里浮现出来似。
而且,茶碗口带点浅茶色。有处浅茶色显得更浓些。
那儿恐怕就是接触嘴唇地方吧。
看上去好象沾茶锈。但也可能是嘴唇踫脏。
在观赏过程中,那浅茶色依然呈现出红色来。
“把那只志野陶茶碗带来。”
文子说着,站起身走出去。
文子折回客厅时候,把包里那茶碗小包放在菊治膝前。
但是,菊治有点踌躇,文子就把它拉倒自己面前,从盒子里把茶碗拿出来。
“令堂也曾用筒状乐茶碗来喝茶吧。那也是入产吗?”菊治说。
三
“早晨,在电话里甚至能听得见这里雨声吧。”菊治说。
“电话里也能听见雨声吗?倒没有注意。这庭院里雨声,在电话里能听得见吗?”
文子把视线移向庭院。
树丛对面,传来近子打扫茶室声音。
“给女人当茶碗用很合适啊。”菊治从自己话里,再次活脱脱地感受到文子母亲这个女人温馨。
尽管如此,文子为什要把这只渗透她母亲口红志野茶碗拿来给他看呢?
菊治不清楚,这是出于文子天真,还是满不在乎?
只是,文子那种不抵抗心绪,仿佛也传给菊治。
菊治在膝上转着茶碗观赏,但是避免让手指踫到茶碗边接触嘴唇地方。
正如今天早晨文子在电话里所说那样,这难道真是文子母亲口红渗透进去痕迹吗?
这想,他再看,釉面果然呈现茶、赤搀半色泽。
那色泽宛如褪色口红,又似枯萎红玫瑰——并且,当菊治觉得它像沾在什东西上陈旧血渍颜色时,心里就觉得难以置信。
他既感到令人作呕龌龊,同时也感到使人迷迷糊糊诱惑。
茶碗面上呈黑青色,绘些宽叶草。有草叶间中呈红褐色。
“是。不过家母说不论黑乐还是赤乐,用它喝粗茶或烹茶,在色彩配合上都不好,所以她常用这只志野陶茶碗。”
“是啊,用黑乐茶碗来喝,粗茶颜色就看不见……”
菊治无意将摆放在那里志野陶筒状茶碗,拿到手上来观赏,文子看见以后说:“它可能不是上乘志野陶,不过……”
“哪里。”
但是,菊治还是没有伸出手来。
菊治也边望着庭院边说:“也并不认为电话里能听得见文子小姐那边雨声。不过,后来却有这种感觉,傍晚骤雨真是倾盆而来啊!”
“是啊!雷声太可怕……”
“对对,你在电话里也这说过。”
“连这些微不足道小事,也像家母。响雷,母亲就会用和服袖兜里住小脑袋。夏天外出时候,家母总要望望天空,说声:今天会不会打雷呢。直到现在,有时打雷,还想用袖兜捂住脸吶。”
文子说着,从肩膀到胸部暗暗地露出腆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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