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那棵树从这儿也可以看见。”
那边红色垂樱美丽极。这也是有名樱树。它枝桠下垂,像垂柳般,并且伸张开去。千重子走到樱树荫下,微风轻轻地吹拂过来,花儿飘落在她脚边和肩上。
花朵稀稀疏疏地飘落在樱花树下。有还漂浮在池子水面上。不过,大概也只有七八瓣光景……
低垂枝桠尽管有竹竿支撑着,但有些纤细花枝枝梢仍然快垂到地面上。
透过红色八重樱纷垂枝桠间缝隙,可以望见池子对岸东边树丛上方那苍翠山峦。
“现在还头痛吗?”
“不。”
两人在那儿坐好阵子,真定睛凝望着水面。
“在想什呢?”千重子问道。
“啊,怎说呢。总会有什也不想幸福时刻吧。”
“要论赏花,就得数这里红色垂樱,此外再没什地方可看。”
不会儿,两人走完最后几块踏石。
走完那排踏石,岸边松树林立,转眼间来到桥殿。这里正式名字叫“泰平阁”,这座桥令人联想到“殿”样子。
桥两侧有矮靠背折椅,人们坐在这里憩息,可以越过水池眺望庭园景色。不,当然应该说这是有水池庭园。
坐着憩息人们,有在喝饮料,有在吃东西,也有小孩子在桥正中跑来跑去。
踏石。这叫做“涉水”。这是种圆踏石,就像把华表切断排列起来似。千重子踏上去,有时还得稍稍撩起和服下摆。
真回过头来说:“背你过去。”
“不妨试试,佩服你。”
当然,这些踏石连老太婆都走得过去。
踏石边上也漂浮着睡莲叶子。而靠近对岸,踏石周围水面,倒映着小松树影子。
“那是东山支脉吧?”真说。
“在樱花盛开日子里……”
“不!在幸福小姐身边……这幸福感染,青春似火啊!”
“幸福吗?……”千重子又再问遍,眼光里忽地露出忧愁神色。她低着头,看上去只不过像是泓池水映入她眼帘罢。
千重子站起来。
“桥那边有喜欢樱花。”
“真,真,这儿……”千重子首先坐下,用右手按在凳上,给真占个位子。
“站着就行。”真说,“蹲在你脚下也……”
“这又何必呢。”千重子陡地站起来,让真坐下。“买鲤鱼铒食去,就来。”
千重子折回来,把铒食扔到池子里,鲤鱼便成群簇拥上来,有还把身子挺出水面。微波圈套圈地扩展开来。樱树和松树倒影也在波面微微摇荡。
千重子说声“给你吧!”就把剩下铒食给真。真默不作声。
“这种踏石排法,也富于幻想吧?”真说。
“日本庭园不都是富于幻想吗?这就如同人们对醍醐寺庭园里杉藓总爱嚷嚷什富于幻想呀,富于幻想,反而令人讨厌……”
“是吗?那种杉藓确是富于幻想嘛。醍醐寺五重塔已经修好,正在举行落成典礼呢。咱们去看看吧。”
“醍醐寺塔也是模仿新金阁寺建造吗?”
“定是焕然新吗。不过,塔没被烧掉……是按原来模样拆掉重建。落成典礼正好赶上樱花盛开时节,定会招来许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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