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她妈哭哭啼啼地打算挂电话，樊胜美忙道：“妈，你不是有哥哥家
钥匙吗，让他们去哥哥家搬东西去，闯祸是哥哥，不是你。”
“你这话说，你前脚领人进门搬，后脚你哥就得离婚。阿美，你能不能跟房东商量
下，让他把房租还给你，你去公司宿舍住两个月？总得家人想办法把这事应付过去才行啊。”
樊胜美郁得两眼发直，哥哥家住着自家房子呢，闯祸
却要她连租房都不得住，拿房租给哥哥擦屁股。可电话那头是同样委屈正被哥哥闯祸逼得哭泣妈妈，她撒气也没法撒到她妈头上，只得咽下口气，道：“房东拿走钱怎
要得回来，没法商量。怎办？要你跟那些人商量下，打借条给他们。”
“说，他们不肯。
做饭去，雷雷饿哭，家里来人也得招呼。”
樊胜美直着眼睛看窗外光怪若离都市夜景，脑袋片空白。只要稍微思考，她眼前就仿佛能看到妈妈这会儿正把鼻涕把泪地在厨房忙碌，边还得给来人赔小心。来人家属被哥哥打伤住院，岂是容易招呼。而爸爸肯定坐在屋角低头吸闷烟，什话都不说。
樊胜美在下班时候，才接到她妈打来电话。她妈是哭着跟她说话。
“阿美，你下班没有啦，能跟你说话吗？”
樊胜美工作时候不便接电话，曾经跟家里有过通牒。不过她家只有她妈做到，其余人都当耳边风。而今在拥挤车厢中听她妈含泪说，她当即想到她妈已经不知哭多久，可为不影响她，直哭着等她下班才打这个电话。樊胜美心中阵酸楚。“妈，下班，你说吧，声音说重点儿，在车上，听不清。”
“你哥那事……对方人都在们家里坐着呢。”
“啊，怎回事？不是都堵在哥哥家里吗？”
思绪太乱，不小心，公交坐过站。樊胜美不得不踩着高跟鞋急匆匆地往回走。走得气喘吁吁
“你嫂子不知想个什办法，逃走。逃到娘家给个电话，让去接雷雷放学，她就在娘家避几天，说她个妇道人家不敢个人呆家里。那些人找不到她，就摸到们家，要先去交3200块医药费，不交话他们哥哥就会被医院赶出来。你说你哥咋这没头脑，打架能打得人住院。”
“什，住院？昨天不是说没住院吗？讹们吧？”
“住院，手续都有，左手骨头断。刚才把雷雷接回来，顺路把你刚汇给们钱和你爸这个月退休金，还有平日存下来加起来有2000块，都拿给他们，他们先拿去医院。可再也拿不出来。他们说要搬东西换钱。说好说歹，让他们等等。阿美，你说怎办呢？”
樊胜美心中暗叹，她妈让对方等等，问她怎办，其实是要她说声她给钱。“妈，就这点儿工资，可昨天发工资就先把给你们钱汇，再把后面三个月房租交，现在手头哪还有钱呢，吃饭都得省省呢，每天两餐吃食堂。本来还想报名学门课程，看起来只能押后到下个月。妈，这回真没办法。”
“这可怎办呢，人家等在家里，不给钱他们不走啊。唉，跟你爸想想办法，家里都没值钱，只有你买只电视机值点儿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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