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时候胸口起伏变化,关注着他脉搏由弱转强。母亲和姐姐直在流泪,只有宋运辉没哭,他咬紧牙关不哭。错是他铸成,他会担当。
这夜,宋运辉无比清晰地明白个道理,原来,人不能行差踏错。如他父亲,解放前那两个月,可以毁两代人;如他失去理智声吼,差点铸成他辈子悔。幸而父亲被救回,否则……宋运辉不敢想,他追悔莫及。
宋季山眼睛随着第二天初升太阳睁开。回过魂来看见眼前脸色苍白母子仨,他未语泪先流,嘴唇颤巍巍好久才吐出句话:“对不起你们啊,还是死好。”
围在病床边三个人又是欣喜于亲人复活,又是听这话难过。宋运辉紧晚上神经“哗”地下崩溃,他不由自主跪下去,头搁在床沿默默流下眼泪。还是宋运萍轻斥句:“爸,不许胡说。这事儿们以后也别再提起。”
宋季山叹息,挣扎着想拉起儿子,当妈忙哭着将儿子扯起来,家人哭成团。
是宋运辉推自行车载着父亲出院,母女俩在后面左右扶着,很艰难地才回到家里。宋季山路地过意不去,路地唉声叹气,直让母子三个歇歇。行走半天才到村边。进村石板路不好走,宋运辉索性将自行车交给姐姐,蹲下要父亲趴到他背上,他要背父亲回家。宋季山心疼儿子,死活不肯,定要自己走回去。但他才迈步,脚下就个踉跄,撞到儿子背上,被儿子顺势背起来。宋季山无力地趴在儿子稚嫩背上,感受到儿子举步维艰,他热泪如涌,眼泪滚烫地灼上儿子背。
宋运辉此时已是强弩之末,夜未睡,又这热天,从县城走回来已是吃力,何况身上还背着个人。但是,祸是他惹出,他即使被姐姐抽筋剥皮都难赎愧悔,面对着村里探头探脑射出来各色各样眼光,他咬牙死挺,他什都不想,他眼睛里只有脚下石板路。
步,步,步……不知走多少步,终于到家。宋运辉微微下蹲,让妈妈扶父亲落地。背上压力才刚消失,他也失浑身力气,腿软瘫坐到地上,只觉得喉咙甜甜,眼前金星乱窜。刚打开门姐姐见此声惊呼,回身想扶弟弟。却听父亲也是声惊呼:“地上……”
宋运辉惊愕地看着姐姐抢似捡起信封,看到递过来信封右下方鲜红学校名称,他也是抢似夺过信封,却把递到父亲面前,千般滋味涌上心头,他什话都说不出来,只会声声地哭喊:“爸……爸……爸……”
父子俩眼泪齐齐滴上这只来之不易牛皮纸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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