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运辉举反三,提出学习女排精神,“拼搏最后百天”口号,更加激励工地所有同志积极性,也向外人展示工地热火朝天。程厂长采纳这个建议,与众指挥商议后,确定倒数百天起点日期。在那天,彩旗插遍工地,淡灰色、昂扬高音大喇叭翻来覆去地宣传“拼搏最后百天”,无形中,仿佛工地建设进入冲刺阶段,众人情绪进入白热化,别说外人进来看到热闹,连在工地上工作人们也受感染,加倍努力。
因为是旧厂新建,许多
什呢,反正要给爸爸送饭,妈妈说定要捎带上你呢。你每天那辛苦,不吃好点影响身体。”
宋运辉耐心等程开颜说完,才不紧不慢地道:“所以才要好好谢你们。不过现在挺为难。你知道什叫吃软饭?”
“嗳,这不是个好词……呀,是不是有人说你吃……吃……”
“是。所以……请你帮下。知道这说很辜负你们家对关怀,所以直不知道怎说才好,但觉得你定能理解苦恼,嘿嘿,理解万岁,是不是?现在很苦恼。”
程开颜虽然心里很不情愿,可是看到宋运辉因被人说吃软饭而苦恼,她就毫不犹豫地道:“明天开始不来,让哥哥来。”
宋运辉差点无语,可为不再勉强吃程家饭菜,只得继续循循善诱:“那还是样,前阵子不是不来,人们照样说,很为难啊。除你没人可以帮,你跟你妈说停止,你妈才会听你。你千万帮,拜托,拜托。”但宋运辉很怀疑这话效果,他没好意思深入分析原因,想程开颜未必能理解。
程开颜非常不愿意停止,但是见宋运辉这说,她没法拒绝,只好答应,而且割地赔款起来,还答应宋运辉,她回家只说她不想送,是她意思。
此后,果然程家不再另送份饭菜,但是程厂长对宋运辉如既往,不计回报地扶持,而且那些扶持与工作相结合,令宋运辉无法拒绝。宋运辉心头压力越来越大。
不久,在程厂长授意下,宋运辉向工地所有青年提出“把青春献给党”号召,设立个专门笔杆子,天天发掘工地青年先进个人事迹,公布在现场指挥办公室门口黑板报上。事迹发掘着眼点很别致,青年们每月平均加班时间都可以成为亮点,显示新时代青年人忘工作精神。程厂长说,先进个人,需要先进事迹来说明问题,而先进事迹中某些亮点是需要制造,为宣传所必须。人人都知道这是表面文章,可人人都得煞有介事地将表面文章做好。他要宋运辉写时候切不可大意,既不能太自,又不能太浮夸,必须围绕“青年”这两个字大做文章,突出处在当今这个特殊年代“青年”,这个八十年代新辈特殊性。
程厂长经历风雨,官场打混多年,如今拼得这金州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自有许多独到见解。这等见解,令宋运辉受用不尽。宋运辉辈子接触最亲近人比如父母比如陆教授等都是文人气质,满头满脑都是忠孝节义传统思想,想走出另条路宋运辉不得不自学成才,在黑暗中摸索。程厂长倾心传授,才让宋运辉真正接触官僚,才令他耳目焕然新。可是如此程厂长,却是程开颜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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