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程开颜放着自己饭碗,先专心喂女儿吃奶糕,他抢过小勺子:“你也累天,喘口气吧,中饭来喂。”
程开颜笑道:“你以为谁都跟你样是工作狂啊,你加班也得加班吗?小引来喂。”
宋季山边儿笑道:“小辉上班上傻。”
宋运辉看着桌子都笑他,才想起这个元旦可以休息两天,他也忍不住笑,将小勺子塞回给程开颜:“那专心吃饭成吗?你们白天有没有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有啦,怎会没有。和妈逛好半天呢。”
别无选择。”
宋运辉拿开虞山卿扳在他自行车上手,转开车头骑车离开,留下虞山卿张脸铁青,站在寒风里发呆。其实,宋运辉心里才不管虞山卿结局如何,可虞山卿如果真鱼死网破,那破坏力,只有强过刘总工们,遭殃是水书记。对于水书记,宋运辉心里很复杂,水书记对他此生影响,他岂能熟视无睹。虽然他并不认可水书记在价格双轨上面猫腻,可水书记出事,他当仁不让,想伸把援手。不过,他也很无奈地想到,很可能,昨晚水书记与闵厂长通话时候,他已经被扔到交易台上,作为筹码。
他相信,水书记也会找虞山卿说话,许以条件,请虞山卿走人。虞山卿这个主事离开,闵再着把力,这件上访事,几乎可以不之。宋运辉看不出刘总工他们还有什上访动力。刘总工们又不会不知道,水书记盘桓金州那多年,岂是他们容易告倒。再说,价格双轨制,本来就是国家允许政策,大方向没错。只要等虞山卿走,水书记将所有污水往虞山卿身上推之,刘总工他们还玩什。
但是,宋运辉清楚地知道,无论如何,他未来,如虞山卿所言,等技改结束,也是他被宣判之时。谁知道闵会如何“重用”他。虞山卿都说,全金州都知道,他是闵宝座下最大座活火山,他想否认都不行。
连岳父都没办法,岳父位置来自水书记,对上面关系,由于水书记压制而空白,水书记如果放弃他宋运辉,他只有任凭闵厂长处置。岳父说,水书记没把虞山卿当人用,其实,谁在水、闵眼里是人?都是棋子。
“买些什?别又是光给小引买衣服。”
宋母笑道:“有啊,有啊,们开颜买条健美裤,很时髦。开颜还给们扯阳离子布做衬衫,花不少钱。”
程开颜眼睛亮亮地道:“妈前几天给织件棒针衫,配这健美裤
宋运辉觉得自己又看穿不少。不,他不心灰意冷,他才不会气馁,他只是寒心。也觉得现在做得累死累活,实在是如转盘上小白鼠,无意义得很。甚至,有些滑稽。
他在实现他理想,高位者却在利用他幼稚。
如果说人生还有“幻灭”这种状态,他现在就差不多已经进入。
但他回到家里,还得以家之长责任心,摆出若无其事面孔。爸妈带着宋引已经累天,程开颜需要养足精神对付晚上宋引,他得担负喂女儿吃饭责任。
他能回家吃中饭,让家子都是喜气洋洋。宋运辉看着心说,他真傻,以前怎能如此忽略家人。他本来还以为自己需要强颜欢笑,但没多久他心情就被温暖饭菜和温暖亲情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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