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东宝虽然放下手中活计，仔细听宋运辉解释，可依然听得云里雾里，里面新名词太多
。他毫不犹豫地道：“回头你住
家去跟好好解释，别吊着卖
样子。哎，你们晚上吃什
？”
宋运辉看看手表，笑道：“急什，粮站关门还早。”
“菜呢？菜有没？”
“有，金州带点来，放桌上。就知道菜场下午没菜。”
雷东宝过去
看，嚷道：“哪够吃，自行车给，回家去拿趟。”
“你嗓门大性子急，常让着你，你偶尔不能让着？”
“都是在让你吧？连你姐都直要让着你。”
“你什时候让过？都是据理力争。”
还是旁边宋母说句公道话：“东宝向说不二，只有跟们家小辉才有商有量。”
雷东宝立刻道：“听到没？听到没？就你个不讲理。快跟讨论电缆厂。”
宋母正擦着楼梯，听见忙道：“东宝别忙，看见后院杂草堆里长着几棵青菜，等下摘来放个汤，管够。”
雷东宝这才作罢，自觉摘下墙上挂着自行车，充
“你别钻进那家厂拔不出来好不好？那家厂都些老工人老设备，效率没你登峰高，个个都是磨洋工揩公家油好手，那家设备生产效率也肯定不如你们登峰，你开那多年村办厂，总不会不知道好设备坏设备对成本影响有多大。那种几十年没换设备现在能用吗？维修都能赔死你。”
“你话是说得没错，可你态度不能好点？”
“听你说那家厂就来气，别钻牛角尖，别意气用事，行吗？那种厂，你承包，还是买？买，等于买堆废铜烂铁；承包，你跟那帮工人以后有是对抗，走着瞧吧。”
“怎会是废铁？你看以前他们赔给那套电线设备，现在们不还用着？”
“好用不好用，大不相同。刚在跟你说东欧改革你还不要听，匈牙利有本书，讲是短缺经济，什叫短缺经济？就是们国家现在这样，大家加工资，有钱，都想好吃好用，可市面上东西没多多少，所以什东西做出来都有人买，好坏都卖得出去，只要不凭票，还都能抢光，价格还个劲地涨。可这现象不会持续太久，中央直在计划大上消费产业，今年们系统投资就比前两年超几倍。等这些新设备上马，市面上东西就得多。看美国书里说，到时候群众买东西，就得比较什东西好，什东西便宜，价廉物美人家才买。产品便宜，取决于成本降低，首先是原料，比如说你进铜线价格比人家低，你电线卖出去也能便宜些。还有就是生产中用水电人工等运行成本。运行成本低，又产生差价优势，你就能比其他厂家多赚。再说回那家市电缆厂，那老设备，动力部分单位耗电量不会小，而且老设备配备人工多，个月开工资比寻常多，样电线生产出来，它运行成本特别高，结果你说还哪里赚？你现在那套旧设备混在新设备里，没好好计算下成本，谁知道它赚钱还是赔本。那家市电缆厂就很明显，它全是旧设备，成本高，打不过你们，这才会关闭，它是国营企业也没用，国家现在没那多钱给他们。那样家赔本厂你要来干吗？等着以后经济不短缺，你赔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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