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富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还有村办食堂常从
这儿拿货，村里送礼拿
东西，年底都该结账啦，这些是单据，都有经手人签字。”
雷东宝有些意外，虽说前年还是他主张村里三个实体经济单立，村里再也不能从这家抓钱给那家，有关钱支配都定
细致规矩。但因为前年还在整合，规矩都没落实，到去年才开始执行。因此忠富现在跟他来个亲兄弟明算账，雷东宝
时有些不适应。他拿来账单看，才看个开头，就笑道：“忠富你还算客气，偷吃你没给
启动和试生产原料采购。这个电解铜项目可真不得，原有登峰厂工程师看这项目都说靠个机械类工程师本事拿不下，得加上其他好几个门类才行。因此，小雷家选送好几个工人出去培训，培训费用不少。好多预算外产生费用就是类似培训费这种因为对新设备不熟悉而没预算到部分，当初如果预算精确，雷东宝估计自己会否决这个项目，太烧钱。现在投资已经过半，再停止已不可能，只有硬着头皮借钱继续，好歹得把项目进行到底。
士根现在看见正明就皱眉，看到雷东宝则是拿出每个月银行费用叹气。士根总说风险太大，风险太大，超过小雷家承受能力。杨白劳都没士根会操心。
雷东宝当然也操心，可怎
都赶不上士根那个操心劲儿。很简单事，只要安装调试成功，成功做出产品，产品让自己电缆厂用掉大半，以后收入就不用愁。多大事儿呀，无非是最近得勒紧腰带，手头紧些，但投入大产出也大，未来赚钱日子指日可待。风险超过小雷家承受能力吗？应该还没，只要他雷东宝撑得住，小雷家就承受得。别人或许看着他每天焦头烂额在银行间打转，他自己心里则是清楚，只要能借得到钱，就称不上难。
雷东宝启动摩托车，下去村里。经过涂成银灰色重油罐，他又想到卖重油给他看石油原油，原来不是汤汤水水跟汽油似，而是跟沥青差不多。上这铜厂很让他长见识。雷东宝拍拍重油罐，离开去村办。
村办里热热闹闹，正讨论今年分发福利。只有士根、忠富、红伟三个声音不多，正明不在，正明现在分身乏术，据说天只睡六个小时。大家都说今年得分鱼和牛蛙，大家也得尝个鲜。雷东宝在外面听得分明，开门进去就说：“分你妈个鸟！分几条鱼，牛蛙不分。”
四只眼会计赔着笑道：“都说牛蛙好吃着呢，自家村里都养，总得让们尝个味道。”
“牛蛙贵，今年不分，想吃问忠富买。今年分什照去年例，每人多分五条鱼。有什好讨论，散会。士根，进账单给你，百六十万。”
雷东宝发话，大家意见瞬间化为乌有，会儿便作鸟兽散，只有忠富留下来。士根与出纳交代几句，过来道：“书记你早就该来。”
雷东宝看忠富没走意思，又吞吞吐吐不说话，奇道：“忠富想请吃牛蛙？牛蛙吃腻，你别想再引诱，挖几只青蛙出来红烧是真。”
士根冷静地看忠富眼，忠富向不喜欢凑热闹，今天在村办坐这久，定有事情要讲。他想来想去，想到件：“忠富想问今年春节分福利从你那儿拿猪肉、鱼都怎结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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