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思申寻句开心:“既然相信,那拉两车方便食品来。”但梁思申绝不相信杨巡这个把钱眼儿看得比天大人会舍得花那个大钱。在她印象里,对于杨巡,做什都好,就是别打他钱主意。跟杨巡合作,根本不能有双赢这个概念,只能讲求奉献。
杨巡却根筋搭牢,认真上,觉得好像是他对梁思申有承诺似,若赖账不做,他便是连这个最后次表白自己机会也丧失。他回头没二话,让任遐迩取出钱来,从自家市场里批发商那儿用出厂价直接进卡车矿泉水,卡车方便面,卡车食油、火腿肠、饼干等物,车防风挡雨塑料篷布,装满满四大卡车货色,他亲自押车上路。
不仅是所有认识杨巡人,连任遐迩都惊奇,觉得杨巡这做
虽然点头,可并没回答。他想到很多。他想到在正统社会里低三下四讨生活日子,想到过去几乎遭全民唾弃个体户生涯,想到虎口夺食般从萧然等强权手指缝里扒来钱财,想到那在计划体制下提心吊胆生存,想到至今即使手头再多钱也无法准入某些商业领域。他想到他心中缠绕不去恐惧,那是长期游离于体制边缘人警惕,警惕任何可能致使擦边球变为违法政策风吹草动……他能没有怨气吗?他即使再是人们口中大老板,却依然似乎不受体制承认。他被那些个体朋友提醒,心里没法不对捐款要求产生反感。他不能总吃最差饲料,挤出与人同样奶,太不公平。
可杨巡即使已婚,多少在心中还是把梁思申当作天上那弯皎洁明月。对于梁思申举动,他更厢情愿地往好里想,往高里倾慕。想到梁思申和他看着长大宋引而今正在奔赴灾区路上,他有点没法将“不公平”三个字像前天样理直气壮地挂嘴边上。他问任遐迩,究竟要不要捐。任遐迩奇怪他旧事重提,就说她意思是,本来想捐话,还是捐,别因为别人说几句话就改变立场,做事得听从自己第意愿。
杨巡心中天平摇摆着,但第二天被个私协会请去谈话时候,他还是毫不犹豫地嘴上开张空头支票。他不甘心被那些人理所当然地要走笔他血汗钱。
回来后正好有人找他询问市机相关事宜,希望杨巡这位众所周知宋总老乡搭桥,向宋太太转达运作市机意向。杨巡绕过宋运辉,直接个电话打到梁思申手机。可三言两语,梁思申话题就转到所见所闻上。
“杨巡,不出来不知道,情况比电视上说可能还严重。长江安徽段都没逃过,堤坝岌岌可危。”
听着梁思申充满叹息语气,杨巡忍不住道:“你帮看看,能做点儿什。”
梁思申道:“原先想,先带上肯定有用消杀药品,带着钱到目地再见机行事。现在看来都不用到目地,凡是民生物资都需要,怎,你也准备过来?”
杨巡愣下,脱口而出:“这花钱,不心疼吗?”
梁思申不便解释她心中最强烈本意,只得避实就虚:“东海公司号召捐款口号说,拿出你社会责任心来,奉献你爱心。”
杨巡笑道:“都这说,可看到那些肥头大耳人说这种话,你不觉得讽刺?不过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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