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那纸鸢带着巨大阴影,席卷劲风而至。
黑暗铺天盖地压下来。
颈间剧痛,眼前发黑,最后清晰意识里,只觉双肩紧扣,身子凌空悬起,耳边尽是猎猎风声……
正待细看那少女,忽听声哨响,苑中只翠绿燕子纸鸢迎风直上,灵巧可人,翻飞穿梭真如只投林乳燕。还未看得仔细,又只金光灿灿鲤鱼纸鸢升起,接着是仙桃、莲花、玉蝉、蜻蜓……时间,漫天纸鸢翻飞,异彩缤纷,煞是热闹,看得人目不暇接。
座下众人时只顾抬头张望,赞叹称奇。
吴家女儿步态娇袅,步步徐行到座前,盈盈下拜。
“好个标致女孩儿。”回头向吴夫人笑道,却见她神色大异,直直瞪着面前少女。
陡然间,又声尖利急促哨声响起。
倒是,只随意披件水色云纹衫广袖长衣,缓带飘垂,云髻低挽,发间只饰枚珠钗,通身上下再无半粒珠翠点缀。
礼毕,开宴。
丝竹声中,列彩衣舞姬鱼贯而出,翩翩起舞,苑中率先升起只绛红洒金蝴蝶纸鸢,盈盈随风而起。形貌富丽,并无灵气,所花工夫却是不少,看来多半是吴家千金手笔。
淡淡含笑道,“薄翅腻烟光,长是为花忙。”[1]
“小女技拙,让王妃见笑。”吴夫人微微躬身,口中谦辞,神色颇为自得。
四月初九,琼华苑。
芳菲四月天,派群芳争春,花团锦簇,佳丽如云。
徽州名门云集,但凡有些身份地位人家,都争相让女眷参与這盛会。
明白,那些韶龄女子都企盼在千鸢会上,展风华,得到青睐,从此攀附高门。
在她们眼中,是高不可攀贵人,是念之间可以改变她们命运人。
惊抬头,苑外东南方向忽然掠起片阴影。
疾风中,竟是只巨大青色纸鸢冲天而起,形似苍鹰,双翼长近三丈,庞然掠过园子,向所在首座直冲过来。
霍然站起,向后急退。
眼前黄影晃,那吴家女儿竟突然发难,探手扣住肩膀,五指深掐入肉,痛彻筋骨。
“你不是蕙心——”吴夫人尖叫声中,那少女欺身上前,掌向颈间切来。
座下名黄衣少女,起身拜谢。
吴夫人笑道,“小女蕙心,拜见王妃。”
颔首示意那少女近前。
黄衣少女低头缓缓行来,身姿窈窕,脸上薄薄层面纱迎风飘拂,越发袅娜可人。
南方有旧俗,未出阁女子,必须覆上面纱方可外出,却不知徽州也有這样风俗,這吴家女孩儿在人前以薄纱覆面,想必是家教极严。
她们如此渴望被贵人改变命运,却深憾命运为他人所左右。
丝竹略歇,乐舞暂罢。
在吴夫人与众贵妇随侍下,步入苑中。
众人俯身参拜。
在场女子皆盛妆锦绣,珠翠绫罗,极尽华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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