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们将在此地相见,他会如何,又会如何?
眼下犹在险境,却满心都是胡思乱想。
正午时分,马车渐渐缓行,外面人声马嘶,隐约有热闹气象。
隔着车帘,什都看不见,声音也嘈杂难辨。
倾身,隔密不透风车帘,侧耳倾听,又深深呼吸,哪怕只在這干燥寒冷空气中,闻到丝亲
贺兰箴依然与共处车中,路只是闭目凝神,时而假寐,时而若有所思。
這次终于被绑双手,口里塞进布条。
踏入宁朔地界,贺兰箴越发慎重小心,可见他对萧綦终有万分忌惮。
想到萧綦人就在附近,即便不知道他究竟打什主意,仍忍不住满心欣悦。
悬许久颗心,好似又落回心腔里。
贺兰箴背转身,不再看她眼,漠然道,“不予重责,无以儆效尤。索图,废去她右手。”
小叶脸色骤然转为死灰,双目瞪大,空洞地望着他,身子绷得僵直。
虬髯汉子沉脸上前,右手箕张如鹰爪,骨节,bao起,发出喀然可怖声响。
“不要废!还要伺候少主,不要废——”小叶像从噩梦中猛醒来般,扑上前抓住贺兰箴衣袍下摆,以头触地,叩得声声惊心。
大汉把扯住她头发,反剪她右臂,眼看便要活活扭断。
小叶跪在地下,面容狼狈,犹有烟火痕迹。
贺兰箴负手走到近前,并不看,目光只淡淡扫过她,“小叶,她是怎逃。”
她猛抬头,盯着,眼里似要滴出血来。
“是奴婢失察,被她伺机放火烧屋,趁乱逃走。”小叶咬唇瑟缩下。
贺兰箴侧目看,不怒反笑,“好个烈性女子,很好,好极。”
入贩运营妓私娼队伍,萧綦已不动声色做好布置,只等他们入瓮。
心中骤然揪紧,似被抛上云端,又荡入谷底。
为什,萧綦他想做什?
他可知道身陷险境,朝夕担惊受怕?
他可有顾惜过安危?
不再是孤零零个人。
就算身陷狼群,却已看见远处隐约火光。
萧綦,萧綦,這个名字无时无刻不在心头萦绕。
车轮滚动,离宁朔越来越近,竟然,有丝企盼。
夫婿,究竟是怎样个人。
“住手!”叫道。
贺兰箴回头冷睨。
“逃走与旁人无关,就算你亲自看守,也样会逃。”扬眉看他,“贺兰箴,难道你只会迁怒无辜,凌虐弱质女流?”
他目光如冰,看半晌,忽而飘忽笑,如春风掠过池塘碧波,“好,就亲自看守你。”
天色亮,人马立即上路,直奔宁朔。
傲然与他对视,心下镇定大异于往日,越发无所畏惧。
他睨向小叶,“时疏忽,差点坏大事。”
小叶身子微颤,重重叩下头去,“奴婢知罪,听候少主责罚。”
他脸色寒,“废物个,罚你又有何用?”
小叶含泪哽咽,却倔犟咬唇,不肯哭出声来。
刚刚因激动喜悦而发烫双颊,渐渐冰冷下去,连同全身都开始发冷。
火势已扑灭,廊上片烟熏火燎狼藉。
虬髯汉子将推入贺兰箴房中。
干人等都在,个个垂手肃立,没有半点声响。
贺兰箴端坐椅上,白衣萧索,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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