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几欲跳出胸口,死命挣扎,恨不能大声呼喊。
但听阵凄厉长笑,“属下无能,少主珍重——”
最后个字猝然而断,小叶再无声息,竟似当场自尽。
“蠢才!”贺兰箴镇定冷漠,出乎意料。
未待再看清场中情势,只觉身子紧,旋即腾起,竟被贺兰箴拖上马背,紧紧挟制在他身前。
陡然张口,发不出声音,声惊呼被扼在喉间。
——不,萧綦,那不是!
這刹那,悲哀地记起,萧綦甚至不认得,连容貌也不曾瞧过眼。
搀扶着“王妃”士兵已将她送到萧綦马前,离萧綦不过丈许。
萧綦驻马,那王妃颤巍巍挣脱旁人,向他走去,衣袂鬓发迎风飘拂。
萧綦箭,百步穿杨,箭封喉。
射出那箭人,傲然立马张弓,弓上铁弦犹自颤颤。
闭上眼睛,胸口泛起隐隐痛。
眼前浮现出多年之前,犒军初见那幕,也是那样遥遥眼,黑盔白羽,雄姿英发身影,竟然历历在目……今日往昔,俱在這刻重叠交织。5
猎猎长风吹乱鬓发,似也撩起心底缕莫可名状情愫。
上去!格杀勿论——”
這声,惊得心头剧颤,震荡不已,为這声绝决魄力,也为這声冷酷无情。
好个豫章王,好个良人,宁作玉碎,也不受外敌半分胁迫……可如果真是呢?若是在那高台之上,你也样如此狠心。
“可惜,你死活,他并不在意呢……”贺兰箴恨声咬牙,却带着恶毒笑意,狠狠扳起脸,迫抬头看向前方,“分明不在意,却不能不救,到底是他笼络权贵棋子,你还很有用,他舍不得丢,放心!”
贺兰箴话,每个字都像毒针直刺心底,偏偏明白,他説都是真。
声怒马长嘶,座下白马扬蹄,冲下隐蔽缓丘
她抬头,双臂扬起——
几乎同时间,默默跟随在萧綦身侧银甲将军跃马抢出,红缨铁枪横扫,于半空中银光交剪,铿然击飞物。那病弱“王妃”纵身跃,动如脱兔,袖底又是道寒光射出。
“她不是王妃!”银甲将军怒道,仰身避过那袖箭,反手枪刺向她咽喉。
左右侍卫拥而上,将小叶所扮假王妃逼退三丈,枪戟齐下。
“留下活口!”萧綦策马而至,沉声喝问,“王妃在哪里?”
贺兰死士尽数伏诛。
三军欢呼如雷,当先攻上高台兵士,小心翼翼带下那名“王妃”。
萧綦还剑入鞘,策马驰向前去。
這次,他没有护卫,没有侍从,只个副将随在身后。
身后,贺兰箴突然屏息,紧紧扣住咽喉。
是颗何等重要棋子,只是棋子……所以死活伤残并不那重要。
眼前模糊酸涩,隐约泪意被咬牙忍回。却见此时阵中队列变换,兵士抬云梯从两面竖起,四下弓驽掩射,左右精兵持短刀登梯攻上,行止训练有素,迅捷勇悍,俱是身经百战之人。高台上众贺兰死士拼死抵挡,节节败退,个个被斩于阵前。
那假王妃被挟着退缩至高台中央,挟她之人厉声高呼,“王妃在手里,萧綦,你若再敢……”
他话语断。
被支狼牙白羽箭截断,箭尖洞穿他咽喉。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