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头发紧,句话也説不出,心口似被只大手揪住。
“旦謇宁王渡河入城,饶是你那夫婿英雄盖世,也过不這晖州!”吴谦逼近跟前,施施然负手笑道,“那时勤王之师攻下础州,直捣临梁关,自皇陵迎回三殿下,路打进京城,诛妖后,除*相,拥戴新君登……”
他最
他瞪,略微怔,嗤然笑道,“原来竟是个疯妇。”
“费尽心机擒来个疯妇,只怕新主子看不喜。”淡淡道,“倒让你白忙趟。”
吴谦脸色青,被道破心中所想,恼羞成怒道,“只怕介时三殿下未必还瞧得上你。”
子澹名字从這卑鄙小人口中説出,令立时冷下脸来,“你不配提起殿下。”
吴谦哈哈大笑,“人説豫章王妃与三殿下暗通款曲,如今看来,果然不假。”
泰然落座,朝吴谦抬手道,“吴大人请坐。”
吴谦冷哼声,依然面色如土,形容狼狈不堪,“好个豫章王妃,险些让老夫着道!”
向他扬眉笑,越发令他恼怒难堪,朝冷冷道,“念在往日情面,且容你在此暂住,望王妃好自为之!若敢再生事端,须怪不得老夫无礼!”
“若説往日情面,那也全靠大人辅佐家父,对王氏忠心耿耿。今日更蒙大人厚待,本宫愧不敢当。”含笑看他,不恼不怒,直説得吴谦面色涨红。
“住口!”他厉声喝斥,“老夫堂堂学士,无奈屈就在你王氏门下,半生勤勉为官,却升迁无望!你在晖州遇劫本非老夫之错,待专程入京请罪,竟被左相无端迁怒,非但严辞呵斥,更扣奉禄,令在朝堂中颜面扫地!若不是右相大人保奏求情,只怕连這刺史职,也要被跋扈成性令尊大人削去……”
冷冷看着他,指甲不觉掐入掌心。
“既然王妃心已经不在王爷身上,老夫就再告诉你个喜讯。”吴谦笑得张狂,往日文士风度已半分无存,“謇宁王大军已经打到础州,接获老夫密函之后,已亲率前锋大军分兵北上,取道彭泽,绕过础州,直抵长河南岸,不日就将渡河。”
掌心痛,指甲咯折断。
“不可能!”缓缓开口,不让声音流露半丝颤抖,“彭泽易守难攻,叛军岂能轻易攻克。”
吴谦仿若听到天下最可笑笑话,仰头大笑不止,“王妃难道不知,彭泽刺史也已举兵?”
他径怒骂,却恍惚没有听得进去,只听他説到父亲因遇劫而发怒——父亲,果真对事情如此在意,当初离京远行,他不曾挽留;而后晖州遇劫,也不见他派人救援;及至在那封家书中,他也没有半句亲呢宽慰之言……记得幼时,父亲无论多繁忙,每天回府总要询问哥哥与学业,常常板起脸来训斥哥哥,却总是对夸赞不已,最爱向亲友同僚炫耀他掌上明珠。及至将嫁出之前,他都是天下最慈爱父亲。
至今都以为,父亲已经遗忘被他手送出去女儿,遗忘這颗无用棋子。生死悲欢,他都不再关心,毕竟已冠上旁人姓氏……可是……
眼底时酸涩,侧过头,隐忍心中酸楚。
吴谦连声冷笑,“王妃此时也知惧怕?”
抬起眼,缓缓微笑道,“本宫很是喜悦……多谢你,吴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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