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妩。”他轻声唤,目光有刹那迷蒙。
众目睽睽之下,举身投入他怀抱,再没有半分端淑仪态。他语不发将抱起,直入内室,至无人处陡然狂热地吻,从额头、眉梢、脸颊至颈项……最后是唇舌间久久痴缠不舍。
宫灯摇曳,琉璃光转,与他四目相对,时光仿佛也在這刻沉入永恒迷醉中去。
谁也不舍得开口惊扰此刻靖好,他下巴轻轻抵着额头,双目微阖,低低叹息,“曾以为你怨恨,以为会就此失去你。”
抬眸静静地笑,望进他深邃眼底。
忙碌和疲惫。但只要来到行宫,他总是不带侍从,也不许任何人向他禀报政事。他让太医每隔三天向他回报病况,却从不催问什时候回府。
新皇登基之后,太后抱病幽居在永安宫,父亲依然位极人臣,却从此称病在家,深居简出,哥哥也加封为江夏郡王,领尚书事。王氏依然维持着表面风光荣耀,甚至权位更高。然而禁军已被萧綦逐渐控制,父亲遍植朝中门生亲信,或被削职罢权,或转投萧綦手下,亲族子弟也惟恐受到牵连,无不人心惶惶,谨言慎行……领袖群伦近两百年豪族世家,遭逢诸王叛乱以来最大挫折。王氏惨败,让所有世家都陷入恐慌。豫章王扫左右二相分庭抗礼格局,只手独揽大权,令寒族官吏与军中武人大为振奋。
即便远在行苑,仍听到各种风言风语。有人説,王氏将会从此蹶不振;也有人説豫章王根基尚浅,或许王氏还有翻身之机,毕竟皇上有王氏半血统,太后也是出身王氏;还有人説,豫章王妃也是王氏女子,日有她在,豫章王就不会对王氏斩尽杀绝。
虽説有皇上与太后,但许多人都知道,太后已没有能力影响朝政,皇上更是豫章王手中傀儡。被视为王氏与权力颠峰最后维系。关于传言,京中早已经是沸沸扬扬。有人説萧綦与王氏联姻已经毫无价值,王妃即将被废;有人説王妃失宠,已被豫章王冷落多时;也有人説其实豫章王夫妇鹣鲽情深……更多人相信,没有出现在登基大典,在最微妙时候离开京城,必然是不好预兆。
很小时候,就已懂得宫闱朝堂炎凉冷暖,权力斗争中失势家族,不论你曾如何风光,也会立刻沦落到万人踩踏地步。
“于是想,若阿妩肯再原谅,从此她要
萧綦没有给过任何允诺,但明白,他已竭尽所能维护亲人。
深秋遍地黄叶时候,太医説已渐渐恢复,而也终于决定,回去面对需承担切。
黄昏时分抵达王府,更衣安顿完毕,萧綦还未回来。
开始不耐,身在房中,却直留意着门外动静,每次有脚步声靠近,都惊起丝欣喜,却又总是失望。暗暗觉得自己好笑,分开时候不觉相思,眼下却望穿秋水……恍惚间,再次听见熟悉步履声,這次再不会错,是他回来。
扔下手上书卷,来不及披上外袍,便匆匆朝门外奔去。侍女们慌忙追上来,旋即纷纷朝着门口跪倒。门开处,萧綦高冠王袍,广袖无风自拂,正疾步踏进门来,俨然龙行虎步,已有王者之风。怔怔驻足望着他,短短时日之隔,却觉他又有些许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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