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记得改口,你已是姑嫂,还説什奴婢。”笑着挽她手,“這阵子全靠你帮着操持,若没有你,哪里顾得过来。”
“能有今日福分,全是王妃恩赐,玉岫怎能忘本。”她轻叹声,“自小生得粗笨,也没别本事,原盼着王妃不嫌弃,让辈子跟在您身边,玉岫也就知足……哪里想到竟会有今日福分。”莞尔道,“傻丫头,你若世跟着,怀恩又怎办呢?”玉岫粉颊飞红,眉目含情,“那个呆子,才不要提他!”
“這几日军务繁忙,怀恩也很是操劳吧?”摇头笑道。玉岫迟疑点头,眉间浮上丝忧虑,“最近他倒是天天忙,却不知为什,整日黑口黑面,好像跟人斗气似,问他也不肯説。”
心下雪亮,自然明白宋怀恩为何气闷。日前萧綦任胡光烈为前锋主将,统兵十万南征,却将他留在京中,毫无动静。他两人向来是萧綦左膀右臂,论资历战功皆不分高下,且素来性情不合,胡宋相争已是朝中人尽皆知事。如今胡光烈人占风头,让宋怀恩怎咽得下這口气。
昨日早朝他已按捺不住,当众请战,却被萧綦不动声色地搁下。亦不明白萧綦這次做何打算,或许是时机未到,也或许留下宋怀恩另有重任。這番思量,自然不便对玉岫直説,只笑笑,温言宽慰她,“谁没个喜怒起伏时候,你也不必在意。男人也如孩子样,哪怕贵为将相公侯,偶尔也还是要哄哄。”
追击,暗地里面稳定京中局势,面关注着南方政局,自年初开始调遣布署,厉兵秣马,悄然做好南征准备。只待时机成熟,朝挥军南下,誓将南方宗室彻底翦除。
原本萧綦定在春后南征,然而半月前,扼守出京必经之路临梁关,两日之内接连擒获七名间者。除两人自尽未遂,人伤重而亡外,另外四人均供出幕后主使。京中奉远郡王与江南建章王暗通讯息,充当南方宗室安插在朝廷耳目,察觉萧綦有意南征,立即派人飞马向南边驰报,却堪堪撞在临梁关守将唐竞手中,无漏网。這唐竞正是萧綦麾下名头最响亮三员大将之,素以阴狠凌厉闻名,更有“蝮蛇将军”绰号。昔日在军中手创建黑帜营,专司训养间者,堪称天下间者师尊。此人原本留守宁朔,后被召回京中。萧綦命他亲自刑讯此案,诸多宗亲豪门纷纷牵涉入案,朝野为之震动。
饶是再铁硬间者落在這酷吏手上,也是生不如死,更何况养尊处优世家亲贵。
正月初七,唐竞上表弹劾,历数奉远郡王觊觎皇室、谋逆犯上等八条大罪。
正月初十,京中群臣联名参奏,恳请摄政王兴师讨伐,以正社稷。
玉岫
正月十,摄政王颁下讨逆檄文,命虎贲将军胡光烈率十万前锋南征。
四日后元宵宫宴,京中王公亲贵,文武重臣齐聚,将是年度最受瞩目盛会。
“這段玉阶铺上绣毡,每隔十步设盏明纱宫灯。”玉岫拢着狐裘,俏生生立在那里,领着群宫人张罗布置,袭宝蓝宫装衬得她肤光莹润,眉目姣妍。
徐步走到她身后,含笑道,“辛苦,宋夫人。”
玉岫回头,忙屈身见礼,嗔笑道,“王妃又来取笑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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